六字距离 第77节

作品:《六字距离

    疼痛难耐又万分充实。

    李且额间都是汗,像是要磨尽他所有的忍耐。

    听到姑娘呜咽,他就适时停下来,照顾她的每一分感受。

    直到,文诗月眉目舒展,沉溺在他的眼中。

    呜咽变成娇嗔,杏眸里水光妖娆,全是要他命的钩子。

    水波荡漾,李且褪尽所有温柔。

    天使撕开伪装的外衣,露出蚀骨迷心的魔鬼模样。

    占有,吞噬。

    永无止境。

    良久,浴室空荡,徒留一地水痕雾气,还有未曾散掉的旖旎气息。

    以及,洗漱镜上斑驳模糊相扣着的大小手印。

    卧室里没开灯,两道身影在隐隐微光里纠缠,伴随着浓烈的喘息。

    文诗月被撞碎在这长夜漫漫里。

    她发现自己好像是个红苹果,被洗的时候吃上两口。

    等洗干净了继续吃,直到只剩个核。

    明明洗了澡,却又躺在粘腻的滚烫汗水里。

    大脑一片空白,浑浑噩噩。

    一滴汗打在她的眼睛上。

    她睁开眼,视线一片模糊,却又能看清男人极尽情动的眉眼。

    李且低头吮了下文诗月发红的眼睛,凝视着她。

    看着她乌发如瀑,肤色愈发艳丽,形成最鲜明的对比。

    看着她因为他,每一帧的表情变化。

    “学妹,我喜欢你。”

    文诗月望着李且,这是迟来的表白。

    是十七岁的李且在对十五岁的文诗月表白。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十一年前的初遇,那双让她一眼万年的眉眼。

    心理学家说,一见钟情只需要30秒,因为这个人是十岁前就形成在潜意识里的一个人。

    佛说,一见钟情是灵魂认出了对方。

    无论是科学还是迷信,你就是我命定的灵魂伴侣。

    文诗月勾着李且的脖子,朝他笑着:“学长,我也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你。

    床头柜的闹钟悄无声息地走到三点十五,时针与分针正好重合在一起。

    窗户开了一扇,溜进的夜风鼓动着窗帘,透过缝隙倾斜进来。

    风月影影绰绰,侵染了一室滚烫的月光。

    第49章 49

    许我一个平安到老。

    文诗月好像已经不记得自己这一夜到底洗了几个澡, 浑身被折腾的散架。

    四肢百骸又酸又疼,人却困的累的不行,就差晕过去。

    身体累到极致的时候, 就会忘了羞耻。

    眼下的她双腿发软无力,整个人搭在李且身上, 闭着眼睛,任由他给她洗澡。

    手刚好摸到他腰腹上的那道疤痕。

    他皮肤一向白,新旧伤疤看着明显,虽然不多, 但也不少。

    今夜算是完全呈现在她面前, 她看着他那几处早已愈合的伤疤心疼。

    他却不以为意地捂着她眼睛安抚她都是小伤,随即把她掉了个方向从后横冲直撞。

    “这么困?”李且扯过浴巾给她擦干, 姑娘乖的不像话。

    “嗯,你快点儿。”文诗月迷迷糊糊地出声, 嗓音全是哑的。

    “快……点儿?”

    李且饶有意味且缓慢地重复这三个字,手顺势往下捻揉了一下, 很是意有所指。

    文诗月被这么一碰, 敏感的瞬间清醒了一霎。

    她不由得想起之前她让李且快点儿结束,结果人家假装听不懂她的意思, 频率倒是越来越快。

    文诗月拧了把李且的窄腰, 完全拧不动:“你讨厌。”

    李且就像是被挠痒痒似的, 听着这姑娘娇嗔又有些恼的声音笑了下, 扯着故作委屈又控诉语气:“在床上就喜欢人家, 下了床就讨厌人家,这么翻脸不认人。”

    他说着咬了口文诗月的耳垂:“处/男之身都被你破了,你这个负心人。”

    文诗月发现男人是不是一旦开了荤,说话都是毫无下限的。

    尤其是这个男人, 平时在她面前就挺不正经的,而今晚真的是什么黄腔都敢开,特别是做的时候。

    现在这还又把绿茶给扮上了?

    文诗月是真累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懒得跟他辩,直接把“负心人”贯彻始终坐实了。

    她装傻充愣:“我可没说喜欢。”

    “行。”李氏绿茶黑化,直接又要来,“这一遍我肯定录音,作为呈堂证供。”

    文诗月吓得眼睛蓦地一睁,娇软着嗓子连连求饶:“喜欢喜欢,别来了,我真的好累好困。”

    李且就是吓吓文诗月,确实是没控制好,给她弄的又红又肿。

    不过也不能完全怪他,这姑娘实在是太能勾人了,偏偏还不自知。

    他笑着给文诗月收拾干净,抱着人去床上睡。

    文诗月几乎是一挨着床就不行了,困意翻涌而来。

    感觉到身边的人也躺下,把她搂进了怀里,她也顺势瞎子摸鱼一般地抱住了对方。

    她用仅剩的一丝清醒问了一个困扰了一夜的问题:“你什么时候买的那个。”

    黑暗中是男人沉沉的笑,故作不知:“哪个?”

    文诗月困顿的不行,懒得再追问:“不说算了。”

    唇上一软,她听到李且跟她说“你搬进来的第二天”,她迷迷糊糊地“嗯”了声。

    此时窗外,已近破晓。

    ……

    文诗月这一觉睡掉了半天假,她睁开眼睛房间里暗色一片,窗帘的缝隙透着一线光亮。

    身边无人,她望着天花板发呆,神志归为,昨晚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细枝末节全部浮现上脑海。

    睡着之前他说他什么时候买的?

    她住进来了的第二天。

    所以,他以备不时之需,却忍了这么久?

    果然是特警。

    文诗月一想到那事,脸一烫,默默地往下滑进了被子里,遮住了脸颊。

    心海滚滚翻涌,甜蜜淹没了仅有的心酸。

    人生很短,短到他们错过的九年,刚刚相爱。

    人生很长,长到他们会有个未来,永远相爱。

    她跟李且终归是得到了圆满。

    被子被扯了下来,文诗月对上了男人含笑的眉眼。

    看着他穿的衣冠楚楚的模样,想到他昨晚的禽兽行为,所有的羞耻又一并涌了上来。

    她撇开视线,感觉耳朵快要烫掉了。

    “起来洗洗吃饭。”李且就着床边坐下,压着身子倚在文诗月旁边,给她的脸红煽风点火,“我买了药,消肿。”

    后面两个字被他咬的格外重,目光落了下去,意思很明显。

    文诗月反手抄起一个枕头朝他丢过去:“你闭嘴。”

    李且往旁边一躲,整个人干脆压了上去,一边啄着她的唇瓣一边笑着哄:“好了,起来了好不好?”

    “你不起来我怎么起来啊?”文诗月确实饿了。

    李且起身顺手把文诗月拉了起来。

    她穿着睡裙,领口低,白皙的肌肤上处处都是他的痕迹,不自觉滚了滚喉结。

    看着她因为起身而微微蹙眉的样子,手抚着她的锁骨,柔声问:“还痛?”

    “你说呢。”文诗月瞪了眼罪魁祸首。

    李且笑胸腔震动,连连“好好好”地去抱文诗月去浴室:“第一次没经验冲动了,我下次注意分寸。”

    文诗月:“……”

    李且把文诗月抱到洗漱台上,给她挤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