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终于又见面了
作品:《别再把我写进同人了!(gl纯百)》 漫步在陌生的街头,灯在背后一盏盏亮起,此时的梁玉树却真的像一棵小树一样,迷失在了钢铁水泥的洪流中。
这是她来天京的第二天了,没意外的话,明天就会走。
她不能保证,就像不知道此时此刻是为什么走在这条路上一样,有时候生活里总会有太多突如其来。
昨天她在医院陪护了一晚,李妈妈看她一心照顾班长,便说:“晚上别回来了,明天也不用来了。嘉儿马上都要出院了,不用你这小朋友费心了。”。
也怕小孩无聊,也是觉得自己的孩子还没到需要看护的程度。几乎是连拉带拽,李妈妈把梁玉树推出病房,毫不留情地就把门关上了。
“来一趟不容易,你尽管想去哪里转转就去哪里玩吧!”她这么说。
梁玉树争不过她,这才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李妈妈特意嘱咐她,让她别穿着在医院的衣服出门,免得沾上病气,梁玉树听进去了,可她竟然鬼使神差地穿上了只到膝盖的超短裙。
秋夜凉,秋意冷,微微风起,落叶飘飘。
别管她是怎么想的,也别问短裙怎么就被收在了书包里。总之,出门的时候,梁玉树已经不怕冷一样穿着短裙出去了。
然而走在街上,没有目的地,又连攻略都懒得做,梁玉树只能凭感觉选出走哪条路。
也不知道是心理暗示还是怎么,她惊觉眼前的路越发熟悉起来。
那路旁的枫树,虽说落光了叶子,但还是那么高大;还有悠哉悠哉的老人们,依旧不紧不慢散着步。
最后,她经过了一家熟悉的米线店。
看来,这就是画室附近了。
萧冷的风在吹,梁玉树不由得自己,只能继续向前走着。
按理来说,她就该掉头就回,可她现在说不好自己的心情。
才七点,街上都少了闲逛的路人了,或许是寒风刺骨,冻得人们不爱出门;或许是这条街太偏,离真正繁华的大都市还远。
总之,越走人越少,梁玉树的心情七上八下。
她绕过街道尽头的那棵光秃秃的树,拐个弯,只需要再往前走一百米,那家画室就在眼前。
梁玉树犹豫着,将原本的一步分解成两步、三步,甚至干脆停住脚。
她没有去见周律的理由。
如果周律也像上次见面那样根本不理会自己的话,该怎么办呢?
班长昨天跟她说,那天周律其实去学校的时候,跟她几乎是擦肩而过。她前脚刚去了办公室,周律后脚就来了,还以为梁玉树是在教室,拿了卷子也不走,故意在门口徘徊。
“你知道吗?”班长眼睛上贴着硕大的绷带,还在笑呵呵地回忆那天的场景,也不知道她笑起来的时候会不会扯到伤口。
“周律看见小满的时候还带着笑,等看见小季的时候脸比你现在还黑呢!”
她说完这些话后顿了顿,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眼中有些沉郁,片刻才抬起头来,望着梁玉树的眼睛里带着笑,她说:“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看得出来周律在乎你。”
周律在乎我?
这句话又从脑海里翻上来,似有若无地在脑子里重复着。
梁玉树摇摇头,想把这些念头撵出去,但最后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挥之不去。尽管她是心知肚明的。
画室的楼上,段寒星正望着窗外发呆,老师给了她们晚上的时间练习,因此段寒星在画完了好几张速写后,选择偷会儿懒来犒劳自己。
窗外也没什么也可以看的,只有来来往往的路人和滴滴叭叭的车走过去。
散步的老人,偶然跑过去的一两条狗,永远排除在热闹之外的街巷。
——还要一个徘徊的女孩,一个熟悉的身影,今天居然新增游客一位。
她用手肘撞撞周律,周律正沉浸在练习中,手上沾满了铅笔灰。
“别画了别画了。”连着两句催促,周律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段寒星。
段寒星却是笑,手指了指窗边,周律看过去。
只一眼,她当即就拿起外套走出去。
“我出去拿药了,你帮我跟老师请假。”几乎是不眨眼就变出来的谎话,周律一边急匆匆穿上外套,一边丢下这句话。
几乎想一阵风,段寒星不知道她动作这么快,连忙在身后喊道:“上次你翘课老师就已经很生气了,这次还要走吗!”
不是问句,而是感叹句。
然而周律根本不回头,甚至都不回复这句话。
铁门被锁着,周律就踩着旁边的垃圾桶跳过去,她一面走,一面用力搓着手上的灰。
等在梁玉树身旁站定时,周律才发现,自己其实也没有来见面的理由。
梁玉树还在思索着,就算看见那个身影翻门跳过来,也没有理会,脚下还在不停地踱步,只是眼睛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天气太冷,梁玉树的手脚早已冰凉,只能不停地走来走去,以免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街头被冻僵。
周律在她的身旁站定。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她们直到此刻,才知道语言是多么苍白,根本表达不出自己心中的颜色。
于是只好沉默着。
梁玉树不住地拽着自己的裙子边,动来动去的手,正暴露出她的紧张。
周律也留意到她的超短裙,以及腿上那层薄得几乎透光的丝袜。
可耳旁正呼呼吹着风呢,深秋的夜晚冻得人来去匆匆,不肯在室外多待一秒。
她穿着几乎透光的丝袜,虽然将她细长结实的腿表现出一种介于熟女和少女之间的感性,但在这么冷的夜里。
于是她伸出手去,轻轻揉捻了一下裙边。
两颗心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元旦,元旦要团建,呃,班长让我通知你们。”梁玉树没话找话地开口。
这个消息昨天段寒星已经带回来了。
周律点点头,假装不知道一样,道:“好的,我知道了。”
“那你会去吗?”梁玉树想问,然而这句话却像鱼刺被卡在喉咙中似的,梗在舌尖,张不得口,也咽不下去。
周律的眼神往上扫,手指捻着的裙边早已放下。
她盯着梁玉树被冻得泛白的嘴唇,只一秒,眼神立即跳到别处去,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回去了。”
这么说着,她甚至连答案都不愿意等,又像她那般匆匆地过来一样,匆匆地离去了。
只剩下梁玉树搓着衣角,在如此冷酷的秋夜中,久久,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