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作品:《不要随便招惹小狗

    唱到副歌部分,节目组给他剪了几个特写镜头。

    看见屏幕中的自己深情款款的目光,席望江起了鸡皮疙瘩——没人知道,他在唱那几句词的时候,想的其实是乐初吃冰淇淋的画面。

    当时在台上,他没有刻意打断自己的思绪,因为这首歌的灵感本来就起源于此。回想那个画面,不过是为了更好的代入情绪。

    但真正看清被放大的表情,就连他自己也被吓到——从什么时候起,他放任生长的旖念,竟然已经不堪掩饰到这种地步。

    一直到活动结束,席望江带着乐初打车回家,依然在为这个念头感到心虚。

    进入小区,路灯变得昏暗时,他也没想起来像往常一样牵住乐初的手。

    乐初大概是困了,安安静静地走在他身旁,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把手塞进了席望江的掌心。

    乐初明早还要去狗咖上班,一到家,席望江便催他去洗澡。

    乐初乖乖拿了睡衣进浴室,没过五分钟,席望江听见浴室开门的声音。

    “你——”

    他刚想问怎么这么快,一抬头,见乐初光溜溜地站在浴室门口。

    席望江噎了一下,怒吼:“你给我把衣服穿好!”

    乐初被他忽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慢慢把浴室门关上了。

    随即,隐约的水声从浴室内传出。

    席望江这才意识到,乐初根本还没洗澡。他那个表情,分明是有什么话想说。

    到底想说什么,乐初自己其实也不知道。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席望江唱歌的样子。

    有时候,席望江会看着镜头,就好像隔着屏幕与他对视一样。

    或者说,就好像,只唱给他一个人一样。

    席望江唱歌,他已经听过很多次。

    在刚去酒馆唱歌的那天,席望江甚至单独唱了一首摇篮曲给他。

    可他从没有过今天这样的感受。

    心脏砰砰直跳,好像要从冲破胸口,蹦到身体外面去。

    与此同时,他知道这首歌其实并不是只唱给他,还要唱给观看节目的所有人,狂跳的心脏又多了一股酸楚。

    这种酸楚他并不陌生。

    坐在没有干透的公园长椅上吞咽饼干时,他已经体会过一次。

    他稀里糊涂地洗完澡,穿好睡衣,重新打开浴室门,发现席望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你要上厕所吗?我洗好了。”

    乐初抱着换下的衣服,垂着头给席望江让路。

    席望江没动,看着他说:“刚才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乐初摇摇头,顿了顿,又点点头。

    席望江没说“对不起”,但伸手在乐初后颈轻轻捏了捏。

    乐初知道这是抱歉的意思,说:“没关系。”

    “你刚刚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乐初沉默几秒,轻轻说:“我不知道。”

    脸上表情却分明就是有事的样子。

    席望江用手背贴乐初的额头。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在咖啡店工作有遇到不开心的事吗?”

    “和奇奇玩得怎么样?没有闹矛盾吧?”

    乐初全都答了没有。

    席望江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确认乐初身体没有问题,便放他吹头发去了。

    他原本想着,只要不是生病不舒服,其他的事,等乐初愿意开口了,自然会说。

    可晚上,一向沾枕头就睡的乐初,一直在旁边辗转反侧,席望江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揽过乐初的肩膀,强行把刚翻身背对自己的人转过来,然后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

    “你到底怎么了?”

    第23章 你就折腾我吧

    “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你别生气。”

    乐初揪着枕头一角,视线躲避。

    席望江说:“什么事?”

    乐初没得到承诺,改揪席望江的睡衣领。

    “你先说你不会生气。”

    席望江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扭捏,心想小兔崽子不会在狗咖惹什么麻烦了吧。

    “行了,我不生气,到底什么事?”

    乐初用指腹描着席望江睡衣上一个logo画圈,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什么。

    席望江打断他:“好好说。”

    乐初瞥一眼席望江,想把脸往他胸前靠。

    席望江伸手抵住他,耐心即将耗尽:“再不说把你丢外面沙发睡。”

    “我偷偷吃掉了你的饼干……”

    “哈?”

    席望江还以为自己又听错了。

    “就是那个,爆米花,我吃完了饼干,自己买的……”

    在乐初颠三倒四地讲述里,席望江终于缕清了事情的经过。

    “你就为这事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席望江气得笑了,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感到无语。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出来,乐初轻松了许多,也敢抬眼看席望江的眼睛了,只是道歉的时候还是会心虚地瞥向一旁,因此错过了席望江眼里一闪而过的希冀。

    他没注意到席望江的欲言又止,本能地找借口为自己辩解。

    “可能是我那天太饿了……”

    席望江隔了几秒才叹口气:“真是服了你。”

    乐初无法分辨席望江是本来就没生气,还是因为事先承诺所以克制了怒意,但他敏感地察觉到,席望江隐忍的情绪里,有另一种更为隐秘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