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夜难渡[破镜重圆] 第29节
作品:《浓夜难渡[破镜重圆]》 舌尖勾缠出放肆的水声,磨过她舌面,抵入她更深的口腔。
从挣扎到意识放空,再到奋力抵抗。
可是腰被他箍得太紧,夜浓想躲却躲不开分毫,一声声的“唔”音从她嘴角溢出来,全身上下好像就只有双手是自由的,于是攥成了拳,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他肩膀。
这个吻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失控的色彩,分不清是报复还是情动,但沈屹骁却清楚地从自己的发狠中感知到心底的迫不及待。
太久了,真的过去太久了。
可如果真的那么久,为什么一碰到她,过去的一帧帧一幕幕还是那么清晰地在他记忆里翻滚。
十几秒的一个吻,漫长又短暂。
一个想从混乱中剥离,一个流连出意犹未尽。
彼此都压着巨大的情绪。
放开她时,两人都气息微喘。
夜浓眼底的怒意盖过了羞红的眸光,可即便这样,她也依旧像一朵伶仃的,被雨打湿的初春桃花。
沈屹骁依旧搂她在怀,目光凝在她脸上的同时,他伸手用指腹想去蹭掉她唇上的水光。
然而夜浓却把脸一偏。
沈屹骁的手指在她脸颊边落空,他眼里映出她满脸的倔强,和五年前在宿舍楼下一样,求她的话说尽,却落得她一个轻飘飘不为所动的冷眼。
血淋淋的记忆,让沈屹骁搂着她腰的手臂突然收紧。
圆挺的胸脯顿时在他心口埋出最隐晦的形状。
密不透风的窒息感再度袭来,夜浓只觉心脏都缩紧到了极限。
偏过去的脸转回来,夜浓用怒意将眼底的羞窘盖住。
深色的眼眸看了她数秒,沈屹骁悬在半空的手指重新擦在她殷红微肿的唇上。
知道自己的反抗只会迎来他愈加的强势,这次夜浓没再有动作,压着内心的动荡,任他指腹在自己唇上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两个来回。
也正是她的顺从,让沈屹骁满意似的松开禁锢在她腰上的手臂。
得了自由,夜浓一连几步退离他数米。
如果不是道德约束,夜浓恨不得将口中沾了他的口水与气息都唾在地上。
她用手背用力蹭着自己的唇,动作满是嫌弃。
沈屹骁看着她,话音里带着揶揄:“要给你买几瓶簌口水吗?”
除了剜他,夜浓还想踹他。
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所有的气愤都只会助长他嚣张的气焰。
她太了解他了。
所以她下巴一抬,噙笑戏谑:“沈总的吻技和二十岁的小弟弟比起来,还真是差强人意。”
以为自己这句话会刺激到他,谁知对面那人却面不改色,甚至还笑出一股子的慵懒悠闲:“若真论起吻技,夜小姐也和我的上一任,上上一任没得比。”
第17章
这一场口舌之争, 说不上来是谁占了上风。
因为两人背过身时,表情都一秒变了。
原本打算去健身房锻炼的夜浓回了家。
从健身房锻炼回来的沈屹骁又回了会所。
冰水擦过舌尖的伤口,压下丝缕的疼意, 但心头的烦郁却越蹿越高。
他分不清那句「沈总的吻技和二十岁的小弟弟比起来, 还真是差强人意」到底是真话, 还是气话。
五年, 他是因为放不下她, 所以从不给任何一个女人近身的机会。
可是她呢,当年是她要分手的,肯定不会像他一样陷在过去里出不来。
所以就和二十岁的小弟弟谈恋爱?
那这五年,她又谈过几个二十岁的小弟弟?
去公司的路上,夜浓也一直想着这事, 和沈屹骁不一样的是,夜浓没有生气也没有烦躁, 她就是觉得好笑,说她吻技不好也就算了, 还说不如他前女友,不如他前女友那去亲他前女友啊, 来亲她做什么?
例会九点开始十点结束。
会上,阮瑜不露声色地看了夜浓好几眼。
情绪稳定,条理清晰。
也是, 她一向情绪管理得当,何况还是周六发生的事。
但是阮瑜心里的疑问有了猜测就想得到印证,这无关上下级,而是作为朋友的关心。
毕竟相识四年, 这中间夜浓无视她扯过的红线,总是一副断情绝爱的模样。结果回京才几天, 就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夜。
“都各自去忙吧。”阮瑜合上电脑看向夜浓:“你上午忙吗?”
夜浓点头:“一会儿要和三组针对雾色香水的初步构思和概念开个短会,”说完,她才问:“怎么了?”
上班时间,以公事为主。
阮瑜摇摇头:“没事,你先去忙吧。”
相比例会的短而精,听取设计组每个成员的想法更显细而繁。
阮瑜安安静静地听完所有人的构思和设计方案后,才开始说出自己的意见。
“雾色那边目前没有给出任何的需求和设计方向,你们都一致想要将瓶身设计成透明状,会不会太单一了?”
刘蕴说:“「release」是这款香水的名字,意为释怀,所以我们才会将「拨开云雾见天明」作为我们的立意。如果到时候他们觉得透明瓶身不满意,我们也可以提议在瓶身四周做出金属边框,这种设计在世面上还是比较新颖的。若是他们还想凸显高贵,瓶盖上可以加配珠宝。这些我们在ppt里都做了分解设计。”
夜浓没有反驳:“我不知道你们在构思之前有没有去了解他们已出的六款香水,五深一浅,浅的那瓶就是白色透明瓶身,那是他们家的冷门香,我上次去他们门店就买了那一款,后来才知道,买其他款都不需要信息登记,唯独那款是需要的。市面上大多数销量不好的产品都会下架,但这款冷门香却摆在他们店铺最明显的位置。依照你们的理解,会觉得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促进销量吗?”
有人小声道:“难道那款有什么特别意义?”
刘蕴点头:“调香师一般都有自己精锐又或者怪癖的喜好,祁总既是调香师又是老板,想必那款香水是他的心头好。”
“一滴泪的瓶身设计,在市面上并不算独特,甚至相比他们家其他款产品,那款的造型可以说是最简单的。”夜浓看向刘蕴:“就像你说的,金属又或者珠宝,这些元素都是在他们家之前没有使用过的。”
刘蕴却不以为然:“没有使用过不是更好吗,更能凸显这次设计的新颖。”
但是这种设计又怎能没有被雾色之前合作过的设计公司提议过。
夜浓笑了笑:“今天周一,时间还不算太紧,明天晚上下班前,再出两个设计方案,磨砂、鳞面,又或者切割面的设计,多出几个,到时候和客户讨论的时候才可以多争取一些反馈意见,不然我们太被动了。”
会议结束离午休就只剩半个小时。
夜浓前脚刚回办公室,阮瑜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周三和雾色那边的对接,你去吗?”
夜浓摇头:“这个项目交给了三组,到时候让刘蕴去对接就可以了。”
其实这也就是个话题引子。
阮瑜站在她办公桌对面:“怎么样,回来一个星期了还适应吗?”
“挺好。”夜浓简单两字带过。
真不知她是真心还是敷衍,阮瑜视线追着她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脸:“看来你挺喜欢这边的办公环境。”
“简单有简单的好,复杂也有复杂的好。”
夜浓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扁状方形小袋,撕开,揪掉吊线,将坠着的三角降解包放进水杯里:“我这里没有咖啡,要曲姚给你冲一杯吗?”
阮瑜摇头,但却饶有兴致地拿起那片纸包,念着上面的小字:“茉莉毛峰?”
本来还没在意的,经她这么一念,夜浓手里的动作停了一停,突然想起那天在沈屹骁那里喝到的茉莉花茶,不过和他那个比起来,她这个未免太小巫见大巫了。
“六块钱一包,”夜浓浅浅揶揄一声:“味道还不错。”
本来还有点为自己想聊的话题苦恼找不到突破口,眼下倒是不经意的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阮瑜抬着眼皮瞧她一眼,“上次在沈总那,喝的也是茉莉花茶吧?”
夜浓绕过办公桌,声音波澜不惊:“他那个是花茶,我这个是绿茶。”
将杯子倒了七成热水,夜浓转身回到桌前,旋上杯盖。
“我这里还有不少,要不要给你拿一盒回去尝尝?”
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阮瑜总觉得她是在故意岔开话题。
她偏将话题绕回去:“那天晚上我和老瞿走后,他没为难你吧?”
听阮瑜这么问,夜浓便知道她是看出了端倪。
那天晚上,自己的确有很多应激反应,想控制的,但面对那个人,身上的刺总是不自觉地竖起来。
夜浓唇角微扬,半真半假地调侃:“怎么会,他堂堂一个集团董事长,怎么会为难我一个小小的总监。”
这两天,阮瑜可谓是将那晚的两人‘对峙’的场面温故了许多遍。
其实说对峙有些过了,当时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话音笑貌夹枪带棒的,更像是学生时期,两个尖子生之间的交锋,看似互不相让,却又带着点惺惺相惜。
“也是,”阮瑜挑了挑眉:“你又是给他叫代驾,又是亲自送他回家,他要是为难你,还真是没点男人的风度了。”
说这话的时候,阮瑜目光一直都有观察她的表情。
可惜风轻云淡,不着丝毫情绪,好像自己刚刚说的就是那晚她经历的。
可是沈屹骁明明说:昨晚她和我在一起。
难道说自己理解错了?
可『在一起』这三个字,任谁听着都是深处一夜的意思。
但是夜浓怎么就没有反驳她刚刚那句话呢?
是不想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