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作品:《花信风

    窗前的香炉里的安神香燃尽了,只剩下一缕残烟。

    清甜的余香里,四柱床上伏着一个朦胧的人影。

    晚宴结束后,他推脱水土不服,请了假提前回来。

    大会下午已经开完了,接下来一些巡视工作,他在不在都一样。

    他太年轻,又太出名了,另有这份家世的加持,许多人对他恭敬的程度,甚至超过邵董。

    邵成钢私心,九成是不愿乐见他在现场抢风头的。

    沈宗良脱下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

    他拧着脖间的领带进了浴室,习惯性地先把一双手洗干净。

    室内灯光通明,那管还没开口的药膏和棉签就躺在那儿。

    他搓洗着手,不悦地皱了一下眉。

    饭也不吃,药也没上,她这是只顾睡觉了。

    洗完手,沈宗良拿上药膏出来,旋开一盏台灯。

    床边白瓷底座的铜灯发散一圈昏黄的光晕。且惠睡乱了,一只手搭在枕头上,身上单薄的裙子被挤弄到另一边,露出细腻雪白的肩膀。

    很有十九世纪的欧洲,在艺术创作深受古罗马人文主义的影响下,油画里少女的丰盈感。

    沈宗良慢慢坐下去,手撑着床,尽量不去惊动她。

    但拨开她黑密的长发时,还是忍不住俯身压下去,吻了吻她的脸。

    已经转入浅眠的且惠感应到了。

    她伸手摸到了他硬朗的下巴,凭借着记忆,迷迷糊糊去找他的唇。

    就这么捧着沈宗良的脸,要他来亲的意思太明显。

    手里的药掉在地毯上,沈宗良胸口起伏了一息,低头含住她。且惠的唇安静地张合,他的舌头好热,舌尖还留着飞机上意式浓缩的苦味,与她的勾缠在一起,甜与苦在口腔里撞出情/欲的形状。

    沈宗良将身体伏得更低,几乎是贴在了她身上。

    他咬着她的下颌,“还没睁开眼睛,怎么就知道是我?”

    “你的脚步声,我在楼下听惯了的,我知道。”

    且惠抓紧了他紧实的胳膊,大口地呼吸着,不停地把脸贴向他。

    刚才她已经要喘不上来气了,沈宗良克制地避开她那双唇,吻向她小巧的耳垂。他一口咬住了,慢慢地舔舐着,“那会儿就天天听我了吗?”

    且惠难耐地夹了夹腿,她满脑子只剩下实话,“嗯,有时候看着书会走神,就盯着天花板,想你在干什么。”

    沈宗良咽了咽喉咙,声音哑得厉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且惠好受了一点,又不管不顾地去吻他,“喜欢你吗?”

    他们温热的鼻息交织在一起,唇瓣粘合得仿佛长在了一处。

    沈宗良囫囵地嗯了一声,他想知道。

    且惠松开他的舌头,咽了一口过于满的津液,“我想,应该是在幼圆家,喝多了那晚。”

    他温柔地啄着她的唇角,“胡说什么。那一天你甚至没有看清我长什么样子。”

    “是啊,这才可怕呢,人都没有看清楚,就被你吸引。”

    沈宗良因为这句话起兴得厉害。

    如果不是顾忌她还没好,真想撕开这一层碍事的薄纱,狠命地捣进她的身体里。

    他激烈地吻她,吻到且惠的舌根隐隐作痛,才眷眷地放开。

    沈宗良抵着她的鼻尖,极低地吁了一声,“坐起来,我给你上药。”

    且惠摇头,“不,我可以自己来。”

    他把灯都打开,拣起那管药,责问她:“那下午为什么没有自己来呢?”

    “下午是忘了,吹干头发已经很累了。”

    沈宗良不再听她解释,直接下命令:“你往后靠好,不要动。”

    且惠照做,眼看着他重新洗了手,撕开棉签,抽出一根蘸上了药。

    他身上还穿着开会时的白衬衫,领带在刚才的难舍难分里,被她揉得没了样子,沈宗良索性扯掉了丢在一边。

    这副精英绅士模样,却拿着棉签来给她那种地方搽药,还开了大灯,要她眼睁睁看着,反差感太强烈了。

    且惠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手紧紧抓着床单不敢动。

    见她这样,沈宗良的手顿在空中,“有不适应就跟我说。”

    “嗯。”

    那药里不知是什么成份,抹上去清清凉凉的。

    只不过,因为她太紧张,刚才又出了很多水的关系,很快就化开了。

    沈宗良一直轻声哄她,“放松,放轻松,别怕。”

    且惠红着脸,“你能光是上药,别看吗?”

    被他一直盯着,她真的快要羞死了,手一直捂着不肯松。

    沈宗良丢掉那根完全浸饱了水份的棉签,又换了一只,“好,我不看。”

    他说到做到,手上做着这样的事,眼神仍然清冷,正视着前方。

    且惠快要他这副样子弄得昏头,怎么有人的身上禁欲感这么浓的?

    她那瓣被反复吸吮过的红唇张了张,又想吻他了。

    好不容易上完了药,且惠仿佛去掉了半条命。

    她面带红潮,气喘吁吁地软在床上,像生了一场大病。

    沈宗良放好药,抽出湿巾擦干净手,问她:“再休息会儿,起来吃饭?”

    且惠倒不怎么饿,只是口渴,她说:“沈宗良,给我倒杯水好吗?”

    她腿很软,实在是站不起来了,更别提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