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作品:《恋爱脑怎么你了

    正好,连同姬家一起收拾。

    洛知雪冥思苦想好一会儿,发现没什么问题了,这才眨眨眼,微微点头:“……哦。”

    宋之年挑眉:“哦是什么意思?”

    洛知雪看着他,很大大方方道:“哦,就是同意的意思。”

    同意他和他长长久久,一直在一起。

    宋之年眼中刚浮现笑意。

    就又听洛知雪认真问他:“宋之年,我可不可以去你说的珍宝阁看一看啊?”

    “你放心,我就看一看。”

    “正式定亲之前,我绝不会碰坏东西的。”

    话音落下。

    他猝不及防小声惊呼,被宋之年一把打横抱进怀里,倏然跃上梨花树。

    冰凉馥郁的花瓣霎时落了满身。

    日光透过树隙洒落,将洛知雪的轮廓勾勒得光灿,仰头看人时,几乎快化成暖融融的一团。

    宋之年抱着他,勾唇贴了贴少年睫羽,漫不经心地纠正:“你的东西,全砸了听响也没关系。”

    微风吹来花瓣,轻飘飘地围绕着他们打圈儿。

    二人身影逐渐远去,唯有一点亲昵的笑融化在风中,隐隐传来。

    “不能砸,这都是我们的辛苦钱,不许败家。”

    “嗯,我赚更多给你。”

    “宋之年,你真好。”

    “那你现在叫我一声相公。”

    “……”

    “叫哥哥也行。”

    “……哥哥。”

    既然要准备定亲成亲事宜,自然就需先解决姬家与洛家。

    为了避免时间流速再次加快,宋之年原想直接潜入两家府邸,将那些人弄残亦或昏迷。

    ——不能死,否则还要守三年孝。

    然而不知是不是洛知雪情绪稳定下来,这些天幻境的时间流速竟恢复了正常。清溪小院外,梨花树终于掉完了它的所有花瓣。

    暮春已至。

    宋之年思索许久,决定按照正常流程来。

    上一次,洛知雪的嫁衣是由鲜血染红。

    这一次,宋之年宁愿时间过得慢些,再慢些,好让他更开心些。

    ——与相爱之人共守一生,本就是件再美好不过的事。

    大凌朝娶男妻的例子虽少,却也不是没有。

    宋之年如今是七皇子最为看重的下属,他托皇子做中间人,洛家自然诚惶诚恐,不敢违背。

    姬家倒气得要命,但宋之年杀了姬儒后就已搬离姬府,住进了自家宅院。他是外姓,姬家人拿不了孝道压他。

    三书六礼。

    三媒六聘。

    该有的,洛知雪也不会少。

    偌大书房内。

    洛知雪侧头坐在桌前,伸手摸了摸质地上好的红色纸张,睫羽微动。

    “这就是聘书?”

    “嗯,给你的聘书。”

    宋之年磨完墨,笑着将他轻轻按在一旁椅子上,自己也坐下来,拿起狼毫毛笔 。

    墨水落在空白的纸上。

    宋之年垂眸,嚣张的眉眼此刻难得宁静,一字一句地认真写。

    【联邦a区耀星孤儿院,宋之年,见年二十四。与大凌朝洛家之子洛知雪,见年十八,欲缔结姻缘。

    今令天地做媒,山河保亲,备纳聘采礼若干,自聘定后,择吉日成亲。】

    【唯愿你我笙磬同音,琴瑟和鸣。】

    【生生世世,白首不离。】

    宋之年写的是他的真实信息。

    阳光自窗外洒落。

    肩头忽然传来温热触感。

    宋之年侧头,就见少年不知何时已经起身,好奇站在他身后,正探出一颗脑袋来看。

    见他写完,他才伸手,有点疑惑地指着那个“a”字:“这是什么?”

    他不认识字母。

    在无限,向厉鬼提及联邦是大忌讳。

    它们本就勉强维持着人的模样,一旦想起面前的人是外来者,进而意识到自己早已死去,就会失去理智,大开杀戒。

    宋之年却握住洛知雪手,捏了捏他温热白皙的指尖,轻轻摩挲:“这是我的来处。”

    洛知雪眨眼,似懂非懂地哦了声。

    宋之年笑了:“哦什么,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谁知少年看他一眼,长睫下的瞳仁润泽,一副“我当然知道”的模样,道:“不管什么意思,总归你不是凌朝人。”

    话音落下。

    宋之年挑眉,下意识捏紧他指尖,随时准备好他再次失控。

    少年却自顾自抽开手,小心翼翼拿起那张红色聘书,将它放在阳光下晾了起来。他则托腮蹲下身,喜滋滋地看着那行“生生世世,白首不离”,眉眼安宁。

    ——竟是没有半点异样。

    宋之年顿了顿,跟着蹲下来,紧紧挨住他。

    温热的日光笼罩,洛知雪仿佛累了,将头啪唧靠在宋之年肩上,声音又困又得意。

    他说:“没想到吧?我早就猜到你不是凌朝人了。”

    宋之年侧头:“怎么猜到的?”

    少年笑了几声,伸手戳他肩膀,一边戳,一边学他狡黠挑眉:“宋之年,凌朝人可不会对我这么好。”

    生有异瞳,在大凌实在太过罕见。无论长相多美,众人提起“那位洛家之子”时,压抑的声音中都充满了猎奇的兴奋与厌恶。

    就连清溪小院的奴仆们也不太敢动手欺凌他。

    洛知雪听见过他们的窃窃私语,那些人说:“怕挨到他就沾染上不详……啧,真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