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出来了?”

    “我不是傻子,前世你我是死敌,虽不知为何,但重生后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感情。”

    既然被识破,邬卿也不再隐瞒,索性坦诚相待。

    “对,我承认,我前世纠缠你,是因我不想和你毫无关联。哪怕让你讨厌我,想和我做敌人,都无所谓。”

    “但,我还是挺感谢你的,你居然记我到现在。”

    邬卿的眸子毫无感情。

    “嗯。”

    他有些不理解,为何曾经自己千方百计想开口,想告诉爱墨竹,我对你的心意。

    可当这一切被爱墨竹知晓后,又变得很没意思。

    似乎这一切不是自己想要的。

    “你,想做什么?”

    爱墨竹认命般看向邬卿,似乎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你当我是傻子。”

    爱墨竹苦笑道:“邬卿,只要你答应我,不去纠缠其他始皇,我的事,一切好说,我会告诉你全部真相。”

    邬卿有些动容,他很想将当年,爱墨竹被污蔑的罪名洗白,他想号召天下,爱墨竹是无罪的。

    可是,现在已经做不到了。

    因为世界上根本没有人知道,爱墨竹是谁。

    爱墨竹躺在床上,一副心甘情愿,任人鱼肉的姿态。

    “我被那蛇狼兽咬伤,我听到有人喊我玓珠。我很好奇,为何你会知道,我叫玓珠?”

    邬卿没说话,他不知自己应不应该告诉爱墨竹,自己和他的过往。

    见邬卿还在一边傻站着,爱墨竹温柔开口道:“来吧邬卿,你别在那傻站着了。想做什么,就对我做什么吧,我不会介意的。”

    邬卿脸色有些难看,也有些委屈。

    “你,把我当什么了?”

    爱墨竹不说话,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

    “没当什么,就是想着,你开心就好。”

    邬卿感觉自己的心很痛,他很想告诉爱墨竹,自己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我确实心悦你,可我对你的感情,不是这种……

    “我不想要这个。”

    爱墨竹扭头看向他:“那你想要什么?”

    邬卿回答不上来。

    “你想要什么?”

    爱墨竹自嘲地笑了:“这又不是我的身体,我无所谓,况且,我还是你的傀儡。我想做什么,都逃不出你的控制。”

    他有些绝望道:“唉。邬卿,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邬卿握紧拳头,完全不知怎么回话,爱墨竹似乎没理解自己的意思,但可悲的是,自己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最难过的,是自己可以在所有人面前侃侃而谈。

    却唯独在爱墨竹面前,张口结舌,变成了不会讲话的傻子。

    “我……”

    他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自己想要做什么,只是感觉,自己很卑微,很恶心,很垃圾,很贱。

    “爱墨竹,我爱你是真的,但,我对你不是这种心意,我不会强迫你。”

    “没有强迫。”

    爱墨竹仍旧是那副,任人摆布的姿态。

    “没有强迫,我是自愿的。”

    邬卿终于走过来,他坐在爱墨竹旁边,背对他。

    “那你开心吗?”

    “……开心。”

    邬卿反手摸了摸爱墨竹的脸,但他心中很是愧疚,很是苦涩,有一种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的无力感。

    爱墨竹摸上邬卿的手。

    “邬卿,跟我讲讲吧,跟我讲讲,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他扭头看向邬卿:“你现在是尊者,尊者的能力。甚至始皇之首都无法达到,你到底做了什么?”

    邬卿仍旧没回话。

    “我,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比如?”

    “闭关百年而已。”

    闭关百年倒是无法想象,邬卿到底经历了什么,而他最后只是用了一句而已,就掩盖所有心酸和过往。

    爱墨竹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意,自己确实和邬卿拉扯了百年。

    曾经发生过什么,他也渐渐淡忘,现在却发现,邬卿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我不想让你,有负担,然后想用这种方式偿还。”

    “我没有。”

    其实爱墨竹也说不准,他只是想做点什么。他似乎并不抗拒,自己想做的事。

    “邬卿,只要你爱我,一切好说。”

    邬卿缓慢拿开手,仍旧背对爱墨竹。

    “你前世,为何没有爱过人?”

    爱墨竹笑道:“爱人,我当然爱过,我爱过不少人,却唯独没有爱情。”

    邬卿转头注视他,心中怜悯。

    “爱墨竹,我想知道一件事。”

    “说。”

    “你,爱过赤炟?”

    爱墨竹没说话,他沉默了,似乎这也代表他的心意。

    他确实爱过一个人,那个人是赤炟。

    是始皇之首,是曾经剿灭狂暴的人,所以爱墨竹爱慕他。

    心甘情愿为赤炟承担一切。

    “所以,你当初心甘情愿接受那么多罪名,是这样?”

    “一部分。”

    爱墨竹去拉他的手,仍旧是那句话:“只要你愿爱我,一切好说。”

    邬卿不知道好说不好说,也不知道,若是自己突破这层关系,今后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