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增强说服力,白知予站起来走了走。

    她觉得伤口没什么影响,姿势却莫名有点别扭,吴士勋仔细看了会儿,才发现她顺拐了。

    “”

    他没揭穿她,走进杂志方临时搭建的棚子里换干爽的衣服。

    按理说,打完破伤风疫苗最好忌口,但白知予好不容易回一次中国,忌口太可惜。

    她没亏待自己,照旧吃了中午的海鲜大餐。

    拿一个龙虾,吴士勋盯;

    夹一个皮皮虾,吴士勋继续盯;

    扒一个螃蟹,吴士勋还是盯。

    起初,白知予有点心虚,不过吃着吃着,就完全没了这种感觉。

    甚至另外要了一大个椰子解腻。

    中国饭简直太好吃了。

    如果可以,她能不回去面对泡菜嘛。

    在吴士勋无语的目光中,白知予一边星星眼,一边埋头苦吃,终于在心满意足中结束了用餐。

    吃得太饱的结果就是容易犯困。

    下午的拍摄依旧在海边,中途换进了租的海景房。

    换地方之前,白知予一直坐在椅子上“小鸡啄米”。

    拍完其中几个镜头,需要换服装补妆的吴士勋路过,她就揉揉眼睛,问一句“结束了吗”,得到否定回答便又“昏”了过去。

    吴士勋:?

    在酒店是休息,在这里跟着他拍摄也是休息,有什么区别吗?

    说不定酒店还舒服点。

    为了白知予能早点躺上床,他非常努力认真地工作,比预计的拍摄用时节省了半个多小时。

    然而,坐上保姆车,驶离拍摄场地时,她清醒了。

    睡饱了的那种清醒:“我们现在去吃饭吗?椰子鸡?”

    吴士勋:“”

    俊棉哥你看她!天天就想着吃!怎么沟通嘛!

    “我发现了一个超级适合吃椰子鸡的小料搭配!”

    “海鲜汁,少量沙茶酱,小米辣,香葱香菜!”

    没体验过椰子鸡的吴士勋和助理觉得白知予有点夸张,但尝了第一口之后,就发现自己错了。

    怎么甜甜的火锅也这么好吃?!

    中国人真是太擅长做火锅了!!

    最后整整吃了一只半鸡,还涮了不少牛肉和蔬菜。

    收工早,吃了晚饭之后,一行人就回了酒店。

    两个小助理一个房间,白知予和吴士勋各自单独一个房间。

    出差在外也要处理首尔的工作,她在酒店的床单上铺了一次性被褥,便抱着电脑倚着枕头看韩慧熙和姜权发来的文件。

    连小助理发来的询问她要不要一起喝酒看电影的消息也没看到。

    直到杂志方把明天的拍摄脚本和后天的采访问题发过来。

    白知予才伸了个懒腰,下楼寻找打印店,顺便买了点零食,想要给他们一并送过去。

    “结束了吗?我刚刚在”

    敲开吴士勋房间门的时候,她没预料到他会穿着浴袍。

    确切地说,是没想到,吴士勋会直接穿浴袍给她开门。

    浴袍很明显不是酒店的,腰间的系带系着,却仍旧给人感觉松松垮垮。

    黑色的布料衬得他胸膛上的肌肉线条更加白皙流畅,连残存的水珠都很清晰。

    白知予抱着打印好的资料进退两难。

    吴士勋只垂眸看了眼她手中的东西,自然地让路。

    “采访?”

    “嗯,还有脚本我就不进来了,直接给你吧。”

    吴士勋身形一顿:“镇旭哥都会陪我对采访问题。”

    白知予疑惑,没听懂:“什么?”

    “就是怕我回答不好,”吴士勋轻声解释,“和我提前一个一个对答。”

    漆黑的眸子似是无所谓地瞥了她一眼,又很快移开,好像她不留下来陪他也没关系,但说出来的话却不如表现得那样洒脱,句句在“绑架”她。

    白知予不自觉地又瞅了瞅吴士勋的腹肌,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拢起浴袍,没让她看。

    他那是什么表情!搞的她是大色魔一样!

    “来,一个个对。”

    白知予一脚踏进吴士勋的房间。

    “你刚喝完酒就洗澡了?”床头柜摆放着几个空掉的酒瓶,有啤的,还有白的,白的剩了很多,估计只是为了买来尝鲜,“喝酒之后最好不要立刻洗澡。”

    吴士勋掀开被子,示意她坐在床上:“你在关心我吗?”

    白知予:“”

    当她没说。

    “来,第一个问题,这次来中国的感受。”

    “还算开心,工作人员很会做攻略,带我吃了不少中国的美食。”

    “最期待的旅游地点。”

    “也是中国,因为某人和我说过,如果能够结婚,希望有一场中式婚礼,中国很美,可以在这里度蜜月。”

    “如果把exo和自己的人生比作电影,会是哪一种?”

    “悲情电影,一直在被抛弃。”

    白知予:

    这哪里是采访!明明就是对她的控诉大会!

    后面还有什么诸如“有没有感到某个人影响你的人生”、“如果有一天变成隐形人,只有一个人能看到你,希望是谁”,甚至是“你觉得记忆最深刻的一天是哪一天”之类的问题。

    “那个”

    白知予本来想义正言辞地批评吴士勋的态度,结果对上他的目光,霎时熄了火。

    他的眸色沉沉,像卷了团黑压压的乌云,藏匿着可以随时随地倾泻的潋滟水雾:“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