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作品:《我和偏执将军假戏真做了

    三人彻底放开手脚,狭窄的山道上厮杀声不断。

    陆景深仅凭招式,硬生生迫使那些毒剑都近不得身。

    死士很快杀光,只留下一个活口,打掉毒牙。

    “压回去,细细审。”陆景深吩咐陆一,道:“对方已经起疑,饵可以放了。”

    另一边,姬清骑在马背上飞驰,不料竟还有死士埋伏在山道上。

    对方隐匿手段极高,动作又太快,姬清根本看不清楚,像是凭空出现,落在他的马背上。

    那死士瞬间发出一声惨叫,谁能想到马鞍上竟然有根毒针,死士骂娘的心的都有了。

    趁此机会,姬清猛然回身将人推下马。

    死士栽下去刹那,含愤挥出一掌,姬清躲避不及被拍了个正着,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撞在树上。

    幸亏姬清下了毒,这一掌看似厉害,其实不含内劲。尽管如此,他还是被摔得七荤八素,爬起来时,冰凉的匕首抵在脖颈上。

    “我只是过路的,你抓了我也无用。”姬清平静地道。

    死士吃下解毒丹,勉强压下身体内毒素。

    姬清又道:“你放了我,我告诉你解药,现在去找还来得及活命。”

    “闭嘴。”死士一把拽起姬清,心里盘算着用此人的命换陆将军的命,几率有多大?以陆将军的性情应该没机会,只能另寻办法。

    正在此时,陆景深赶了过来,看到姬清一身狼狈被挟持住,他瞳孔猛然一缩,心脏揪起。

    死士目光扫见被抓的同伙,喝道:“陆将军,把人带过来互换人质,否则我立刻杀了此人!”

    陆景深盯着逼在姬清脖子上的锋锐,声音寒入骨髓,“放人。”

    陆一压着人缓缓上前。

    “站住!陆将军,你亲自过来换人。”那黑衣人将利刃贴近姬清的脖颈,再一次开口,他想趁着交换人质的混乱,划伤陆景深,取其性命。

    同样的情景,同样的威胁。

    姬清脸色越来越难看,垂在衣袖里的手,抖得不像话。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姬清却觉得那是割在脸上的雪。

    这一瞬,姬清仿佛又回到了北疆城头。

    好痛啊,痛入骨髓,痛至断肠,仿佛身体里有一把尖刀,在柔软的脏器上搅动碾磨,捣碎成泥。

    身上的骨头碎了,姬清僵硬地往下滑。

    他脸色煞白,冷汗直流,恍若濒死的鱼。

    “姬清——”

    陆景深看着姬清那样痛苦的表情,心脏骤然抽痛。

    这个人曾为他采药弄了一身伤,这个人曾带着伤在雨夜守了他整整一夜,陆景深又怎会真的无动于衷。

    那死士也被姬清突如其来的反应给整懵逼了。

    电光火石间,潜伏在暗处的陆十一看准时机扑向那死士,打掉对方的匕首。

    死士身上中了毒,根本不是陆十一的对手,被逼得后退连连,慌忙中抽剑抵挡。

    陆七和陆景深同时扑上去,不同的是,陆景深冲向的是姬清。

    “别怕,没事了。”陆景深扶住他的肩膀,不断安抚着。

    杀掉死士,陆十一走到陆景深面前屈膝跪下,垂首领罚。

    “属下护卫不利,请主子责罚。”

    陆景深声音极冷,“你的主子不是我,等殿下醒了,自去领罚。”

    陆十一俯身道:“是,属下遵命。”

    其实陆景深也明白,踏雪脚乘太快,算算时间,应当是姬清先一步被人截住,陆十一无法及时出手保护,便在追上来的同时隐匿暗处,伺机营救。

    但不论原因如何,主子陷入困境,那便是暗卫失职。

    所以陆十一没有任何解释,第一时间跪地领罚。

    姬清像是听不到,困在自己的小天地中,瑟瑟发抖。

    苍白的唇瓣,微微颤抖着,“好冷……好痛……”

    陆景深不得不紧紧把姬清抱在怀里,用体温去温暖他,“殿下,好点了吗?”

    姬清还是听不到,也看不到,却像受了刺激一样,挣扎,一个劲儿地推开陆景深,“不要,不要碰我……有毒,我身上都是剧毒……”

    “能解的,会好的,别怕。”陆景深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楚,紧紧抱住姬清。

    此处风大,还下着小雨,不宜久留,陆景深头也不抬吩咐:“去找辆马车。”

    陆十一脚程最快,陆七留下守护,陆一则押着唯一的活口。

    不过一炷香功夫,陆十一不知从哪条半道上截了辆马车,似乎是给足了银两换的。

    总之,姬清顺利被抱上马车,一路急匆匆回了将军府。

    陆景深立刻招来军医,为姬清诊治。

    这位军医叫做孟一尝,随军征战,救死扶伤,医术也高明。

    孟一尝探过脉,又扒开眼皮子瞧了瞧,道:“七殿下这情况,应该是魇住了。”

    “魇住了?”陆景深问道。

    孟一尝斟酌道:“梦魇,以往经历太过惨痛,超过常人承受能力,在心情大起大落或极度悲伤之下,再次受到刺激,便会陷入梦魇,就如同七殿下此刻这般。”

    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堂堂皇子,天潢贵胄,锦衣玉食,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经历?

    高门显贵最痛莫过于生死,可一般亲人去世顶多悲伤过度,也不至于完全承受不住,真是怪哉!

    陆景深眉头紧锁,沉吟道:“殿下如今痛得厉害,可有解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