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歌剧魅影》

作品:《心岸 · 梦之交响曲

    耳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没等伊玥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大力从严澔怀里拉了出来。

    依存随即一拳,落在严澔脸上,严澔完全没料到会有人打他,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往后摔倒在地。

    守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人即刻冲了进来,惊讶地一个去扶严澔,一个朝依存跑来。

    “不许对他动手!”伊玥把依存死死护在身后,大声喝道。

    那两个保镖都认识伊玥,也知道她对于严澔来说有多特别。她的喝止,还是有点作用的。

    “没事,玥玥,我不怕,让他们来。”依存拨开伊玥,把她拉到自己身后,死死盯着严澔。

    果然是他,是他,让她那么悲伤。心里一时酸意滔天,难以自製。

    严澔擦着嘴边的血跡,也紧盯着依存,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跟伊玥关係绝不简单。推开扶着他的保镖,吩咐道:“你们两个出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进来。”

    两个保镖对望一眼,听话地走了出去。

    严澔脱下剪裁完美的修身西装,扯下领带,解开了第一颗纽扣,露出性感的锁骨,又卷起衬衣袖子,显露出线条优美结实的前手臂。

    “我这个人一向有来有往,既然你先挑起事端,就别怪我没手下留情。”

    “不可以。”伊玥连忙窜到依存身前。

    她知道严澔有多厉害,散打,跆拳道都已经练到可以开班授徒的地步。

    刚才如果不是因为跟她在一起,完全放下了防备心,依存那一拳是打不到他的。

    “没事,玥玥,相信我。”依存再次把伊玥拉到他身后。

    严澔看着两人的亲密互动,眼底醋海翻腾。

    “你是她什么人?玥玥,是你能随便叫的吗?”

    “他是我什么人都跟你无关。”伊玥抢着回答了这个问题。

    拉住依存,耳语到:“乖,听话,回去二楼,如果你不听话,我马上跟你解除交易。”

    依存惊讶,但她脸色严肃认真,没有丝毫夸大其词的意思,她是说真的。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耳语,让严澔眼底的怒火沸腾至临界点,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来,一拳挥到依存的侧脸上。

    依存眼尾馀光看到他冲过来,推开伊玥,闪身避过了他的拳头,反手回击了过去。

    “停手,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打?住手!”伊玥大声呼喊着,可两个男人已经红了眼,根本停不下来。

    就如两匹争夺母狮的雄狮,把满腔妒火都发洩到对方身上,盲目地以为只要把对方打败,伊玥就能完全属于自己了!

    咖啡室的桌子凳子,被撞得东倒西歪。

    严澔虽然是训练有素,但抵不过依存是从小打到大的。

    所谓盲拳打死老师傅,打了半天,严澔竟未能压倒依存。他感觉自己像是对着一隻打不死的蟑螂般,噁心,讨厌。

    到后来,两人身上都掛了彩。伊玥也已经放弃劝架,冷眼旁观地坐在一边。

    当两人同时挥下最后一拳,却都没打中对方,而是自己累得坐倒在地上后,严澔一隻手撑在凳子上,大口喘着气。依存也坐在地上,不停喘着。

    两人虽然身子都没动,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继续打眼神战。

    伊玥轻叹一声,起身走到钢琴边。

    《歌剧魅影》的钢琴版在咖啡室里流转开来。

    这一次,依存无法理解伊玥的深意,因为他没看过《歌剧魅影》。他只能从音乐里感受到伊玥的悲凉。

    而严澔听着,眼底却浮起一层酸楚。

    犹记得那次,他正带着她在欧洲出差,她听说b市最出名的歌剧团正在上演这齣歌剧。于是,便中途抽空带着她特意飞到b市,看完这齣歌剧后,又飞回来继续公干。

    那时,伊玥曾问过他,他是她身边的魅影,还是拉乌尔。

    严澔吻着她额头,“我是魅影,我让你成为了女主角。所以,你不要想着逃离我的控制,我可不会如他那般仁慈,放走你。”

    此刻,伊玥弹这首曲子,是在告诉他,她找到了她生命中的拉乌尔了吗?

    所以,她要跟他分手,要逃离他的掌控!

    拉乌尔就是眼前这个黄毛小子吗?

    严澔咬紧牙,她是属于他的,在她还是懵懂无知,如一张白纸时,就已经属于他了!是他把她养到现在这样的,她的所有美丽,所有美好,所有吸引人的闪光点,都是他亲手描画出来的,怎么可能把这个成果让给其他男人?

    一曲终了。

    伊玥静静地凝视着严澔。

    “是他吗?就因为他?”严澔指着依存,眼睛盯着伊玥。

    “不是,我只是单纯的想结束,跟任何其他人无关。”伊玥平静道。

    “伊玥!你知道你已经被我养成了一朵温室里的花吗?离开我,你没有办法生存下去。”

    “是吗?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投资,但你以为你那点投资够你挥霍吗?”

    “我从来不觉得我需要过非常奢侈的生活。”

    “好,既然你想闹下去,我会奉陪。但,你不要妄想能逃离我。除非我想放手,不然,这辈子你都不可能跟我撇清关係!”

    冷冷看了眼依存,严澔转身离开咖啡室。

    随着他的离去,伊玥虚脱地坐在了椅子上,捧着脸,泪如泉涌。

    他总是这样,一次次,在她幻想破灭时,做出让她心动不已的事,让她觉得自己对他来说也许真是独一无二的。等她一头又扎进去时,便是下一个幻想的开端,破灭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周而復始,她就像一隻风箏,被他牢牢控在手中,兴趣来了,便拉一拉绳子,时间久了,又由得她自生自灭。一旦发现不受控了,便把绳子收回来。

    在这段关係里毫无掌控权的她,反反復复,纠结在同一个问题里:“他到底爱不爱我?”

    于是,她选择结束,永远不再去考虑“他到底爱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