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她的脑海中混乱不堪,思绪混乱,黑夜即将吞噬她的时候,星月的手机亮起来了。

    她无意识地摸过来,看了一眼。

    尊贵华丽的紫孔雀降临人间。

    【脚踝好点了吗?】

    【睡了?】

    【晚安,明天记得和学长说早安。】

    【好梦。】

    叮咚,叮咚。

    她逐渐消失的感知力在一条条消息中重新汇聚。

    咔嚓,电灯重新亮起,应该只是短暂的跳闸,她的房间重新获得光明。

    她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时候汹涌而来的眼泪。

    她决定了!明天要和迹部学长说早安!

    ……

    星月第二天早上正常到达座位,一个晚上过去,她的脚稍微肿起来一点,但不是很疼了,走路也变得正常。

    米奈子和她打了声招呼,敏锐地发现她情绪不太对。

    米奈子:“怎么了?”

    星月摇摇头:“没事啦。”

    米奈子也没有多问,她换了个话题:“昨天晚上复习的那些还记得吗?”

    星月:“!!!”

    她紧急拿起昨天做好的笔记,看了几眼,星月痛苦地抱着脑袋:“啊啊啊啊啊好多我都忘记了,奈奈我真的有在很努力地在记!”

    昨天晚上,她为了转移注意力,还看了好长时间!

    不过是过了一个晚上,很多内容又忘记了。

    星月更加丧气了。

    小姑娘散发出黑色怨念的小圈圈。

    米奈子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啦,没关系的,不是还有很多东西记住了吗?我们星月已经很棒啦。”

    获得了米奈子的鼓励诶!

    星月嘿嘿傻笑了两声:“奈奈,谢谢你呀。”

    她心情又变得好起来了,今天的星月又获得了元气满满的一天!

    星月的一天从复习笔记开始,大少爷的早上,汗水打湿衣衫——

    艳阳高照的网球部,飞鸟停驻片刻,又在少年们恣意的汗水中惊起离去。

    冰帝网球部的正选队员们挤在一起,敬畏地看着给自己加练加练又加练的迹部部长。

    “太可怕了。”凤长太郎小声道:“迹部前辈从早上开始就没停下来休息过。”

    向日岳人一瞧大事就不对:“喂,你们没有发现迹部的脸色好差劲,该不会是你们谁惹他生气了吧。”

    众人连连摇头,连整天睡觉的芥川慈郎都清醒地表示,从他们早上来训练的时候开始迹部部长就自己在那里练习。

    他本来想打招呼的,可部长的脸色实在是太黑了,他没敢。

    忍足侑士摸着下巴:“看来迹部应该是在为别的事情而烦恼啊,我说,要不然我们——”

    他话音未落,所有人齐齐往后退散。

    向日岳人是第一个跑的:“侑士,这么美好的早我们应该主动训练,而不是做其他的事情浪费时间,我要练习了!”

    宍户亮:“向日,今天就让我来陪你练习吧!”

    日吉若:“凤,我们也去练习吧!”

    凤长太郎:“好的!”

    桦地默默扛起慈郎拿走球拍。

    忍足侑士:“……”

    在这个晴朗的、微风正好的春日清晨,作为唯一一个关心着自家部长情感生活的人,他感受到并肩作战的兄弟们消失的爱。

    他真的很失望!

    他眼巴巴地盯着迹部,希望得到部长的安慰。

    迹部部长没有安慰他,事实上,迹部部长自己都需要人来安慰——

    那个小没良心的,早上根本就没有给他发消息。

    啧,至少告诉他,她的脚踝怎么样了。

    米奈子中午要去学生会,只留下星月一个人,躲在斑驳的阴影下和数学做长久斗争。

    她分不清楚abc到底有什么区别,感觉每一个公式都能套进去,但每一个公式又好像不对。

    千奇百怪的数字和符号,分开的时候每一个她都认得,可是在糅杂了文字和组合后,一切都变得陌生。

    星月实在想不出来,干脆放下课本,躺在草坪上数树叶。

    大片的树叶互相摩挲,星月在缝隙中寻找阳光的身影,还没数完树叶,完整的阴影从后方落下。

    她的脑门瞬间就挨了一下。

    星月:“诶???”

    小姑娘抬眼,对上紫孔雀眼眸。

    迹部景吾瞥了眼她的数学练习本,毫不留情道:“这一整页,你就对了一道题?三重学妹,你是笨蛋吗?”

    又被说是笨蛋了!

    星月想要辩解,想起迹部学长说的,这一页题目,她就只对了一道题,顿时又泄气起来。

    小姑娘低着头,老老实实地领骂。

    迹部景吾戳着小姑娘的脑门:“说你笨你也不反驳。”

    星月脑袋一晃一晃的,她想反驳来着,可是又没有回击的理由。

    只能瘪嘴:“学长,你别戳啦。”

    迹部景吾看着她的脚踝:“还疼吗?”

    星月:“一点点肿,不疼啦。”

    “那就好。”

    她听到迹部景吾这样说,而后脸颊一痛。

    诶!脸颊又被捏住了!

    大少爷心情很差地开口:

    “三重学妹,为什么不回学长的消息?”

    他问得漫不经心,没人知道他期待了一早上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