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作品:《你该演个音乐剧

    “对啊对啊。”长头发的女生把相机放下,递上票根,“小榆老师能签名吗?”

    谢白榆:好陌生的业务。

    “老师你弹得超级好。”另一个带眼镜的女生也跟着要签名,“上次来看就注意到了,终于又等到你的排期我就又加场了!”

    绝大部分人在覃冶出来之后就围上去了,背后有些喧闹,这边就三五个人在聊天。

    戴眼镜的女生继续说:“老师我也是学古筝的,我明年艺考啦。”

    谢白榆应着,给她在票根上签了考试顺利。“艺考和高考都顺利。”他说。

    长发女生也说:“可以祝我四级顺利吗小榆老师。”

    谢白榆有求必应,一边签一边说:“直接喊小榆就可以,不用叫老师。”

    “叫习惯啦。”“那就按你习惯来。”

    旁边还有几个路人观众,见覃冶那边挤不进去,就绕回了谢白榆这边。

    有人问:“这也是《十八岁半》这个剧的吗?”

    “对啊对啊,他叫谢白榆,是今天的筝伴。”

    “弹古筝的那个啊?”观众想起来了,“厉害,能给我也签个名不?”

    观众拿着签了名的票根走了,边走还边说:“真好,也算是有个明星签名了。就是另一个人太多了啥也看不见。”

    谢白榆内心哭笑不得,但也不可能把人叫回来专门解释自己不是明星。

    “小榆老师,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戴眼镜的女生说,“你的名字出处是不是那句诗啊?”

    “人间何所有,历历种白榆。”

    “对的,是这个意思。”

    谢白榆偏头靠在车窗上,刚才女生的话在脑海中与回忆里的声音重合起来。

    “历历种白榆,白榆是星星的意思。”他小时候学写自己名字的时候,谢容旬这么告诉他。

    那时候爸妈还没有离婚,他也的确被当星星一样宝贝地对待着。

    从刚上幼儿园开始,谢白榆就因为长得好看被各种活动选成小主持人。他那时候还跟着妈妈学钢琴,跟着爸爸学古筝,不止一个人羡慕地说他,出生在西洋乐和民乐结合的家庭,又有天赋又标致,以后肯定是个小明星。

    小谢白榆只是单纯觉得,跟着爸爸妈妈学琴,就像他们在陪自己玩一样,他很开心。

    谢白榆已经想不起爸爸长什么样了,只记得他很高,手上总带着木珠串,在大学教古筝。

    他对父亲这个模糊的概念最后的印象,就是他跟妈妈又一次争吵后离开了家,再也没回来过。

    家里大门关上的一瞬间,谢容旬推翻了他面前的古筝,琴码摔了一地,有根高音的琴弦被蹦断了,划在他脖子上,冒出了点血。

    然后他就再也没碰过古筝。

    直到陈硕被金义山收买跑路,《十八岁半》面临推迟风险。

    谢白榆一直闭着眼睛,车轮在路面上压过的震动通过车窗传到他的心里。

    他轻声开口:“你知道吗,之前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古筝了。”

    但是现在有人跟我说,她们是专门为我弹的古筝而来。

    覃冶不知道他心里想了什么,但是他能从谢白榆的情绪中感受到,像是有碎掉的玻璃被温柔拼好了。

    他倾了倾身子,用手把谢白榆的额角垫起来:“小榆,这样靠着容易晕车。”

    谢白榆顺着他的动作坐起来。听着覃冶的声音,他突然想到:

    身边这个人,是第一个说他古筝弹得好听的人。

    【作者有话说】

    我嘞个十二点二十!码字没看时间怎么就过零点了(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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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朝朝仔的鱼粮

    既然已经这个点了 那就祝朋友们晚安吧~

    第23章 别对我好

    边胜清的状况很不好。

    谢白榆和覃冶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在走廊上随便找了处椅子坐下。

    这个区域的连椅还是极简风,坐下就是冷冰冰的金属。很衬谢白榆此刻的表情。

    “注意表情。”覃冶碰了碰他,“你这样回去肯定瞒不住。”

    谢白榆叹了口气往后一靠,脑袋顶在墙上。他平时无所谓惯了,什么情绪都往脸上挂。

    “求男团级表情管教程。”谢白榆的语言表达还是精彩,但是自己一点也笑不出来。

    “你好像很平静。”谢白榆不解。

    覃冶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跟他平常营业和面对熟人时都不一样。

    谢白榆见过几次覃冶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一个人的时候并不总是带着笑意的。

    但是跟现在还是不同。他此时的表情看一眼会觉得...沉静。

    “有点麻木。”覃冶望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好像见多了生死,也还是找不到心态去面对。”

    谢白榆没出声。

    他不知道这句“见多了”要怎么解。

    覃冶偏头看到他的眼睛:“没事,不明白挺好的。”他站起来,“走吧,再不回去边哥要问了。”

    “其实我有种感觉。”覃冶说,“我们根本瞒不过边哥。”

    但是就是会难受啊。

    谢白榆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也准备站起来:“你先回去,我去把饭打了。”

    “行。”覃冶一直看着谢白榆,越发觉得他是要在自己脸上捏个表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