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的严泽:“给我的?”

    他之前偶尔感兴趣,在心情不好时喜欢听歌,不过已经很久没在意那歌手的事,没想到迟暮居然会记住。

    迟暮递给他,小心放在严泽手心。

    “拿着吧,我们导演给的,我也不太了解这些还不如给你,内场省了五千多块钱呢,你带你朋友一起去吧。”

    骨节分明的手指收紧,演唱会门票在他掌心,轻微的硌着。

    严泽抬起手臂捂住眼,极轻的语气叹息,很快被风吹散。

    “你真是个笨蛋。”

    就在刚才,严泽才知道父母做的混账事,居然把迟暮送给了裴家少爷。

    可小笨蛋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记恨的样子,他没对任何人表露,单纯又好欺负。

    “导演说今晚聚餐可以带家属,你写完试卷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迟暮没把握地问。

    他一直觉得严泽不太喜欢他,也没把他当哥哥,可能也像妈妈说的那样觉得他太没用了,丢脸。

    “好。”严泽罕见地没和他顶嘴,答应。

    迟暮惊讶他今天脾气怪好的,“那你稍微等我一会,我去换衣服,然后我们打车过去。”

    很快迟暮换了衣服出来。

    “走吧。”

    这一次,严泽稍微落后了一截,他单手插在校服兜里,望着前方的迟暮,影子拉长到他脚边,微风吹过。

    严泽忽然产生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迟暮的手机响,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他的表情骤变,瞳孔急剧收缩,嘴唇瞬间失去了血色。

    严泽皱眉,快步走上前,“怎么了?”

    好几秒,迟暮才找回思绪,沙哑的声音里听得出害怕和不安。

    “阿泽,妈妈、妈妈她出车祸了。”

    严泽记得迟暮的亲生父亲去世好像也是因为车祸。

    创伤后遗症引起应激反应。

    迟暮开始无意识屏息,脸上皮肤苍白,身体不受控地发抖。

    严泽迅速用自己的手机打过去,无法接通,提示电话已关机。

    徐凝梅出事了。

    “迟暮,呼吸……你听我说,慢慢来,深呼吸,不一定是真的。”

    严泽掐住他的人中部分,托着他后脑勺的掌心也在颤。

    “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可能不严重。”

    迟暮刚刚记住对方说的地址,急忙赶过去。

    下车后觉得困惑,看装修风格属于豪宅,里面像是在开私人聚会,热闹的嬉笑声嘈杂。

    迟暮问门外的保安,“请问我妈妈她在这里吗?我收到的消息说她出车祸了。”

    那人眼中闪过莫名的情绪,有些不忍,但还是告诉迟暮。

    “对,徐女士让我带你过去,她在里面。”

    着急慌乱的迟暮没发现奇怪的细节。

    泳池边音乐节奏感很强,男男女女分不清谁和谁认识,嬉闹拥抱,亲吻。

    迟暮跟在保安身后走过来,他们停下动作。

    “那是谁,你们邀请的?”

    “不知道诶,但他看起来好漂亮,嫩嫩的,是哪家的小鸭子,之前没见过。”

    不怀好意的眼神一道道落在迟暮身上,严泽侧身挡住他,隔绝视线。

    游泳池里猛地起身的人溅出水花,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踩着扶梯上来。

    一览无余的优越成熟身材,腹肌轮廓分明,水珠沿着胸膛往下淌。

    不时有人发出惊叹声,和艳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男生一双眼直直锁定躲在严泽后方的迟暮。

    发丝往下滴水,他不紧不慢地系上浴巾,笑着说。

    “暮暮,你来了?”

    这个嗓音引起迟暮生性恐惧,他的睫毛颤抖,随之胃部也涌上恶心感。

    他忍着害怕,颤声问:“裴少爷,我妈妈呢,你把她怎么了?”

    “谁?”

    全身上下只围着白色浴巾的裴沐允淡定擦头发。

    “哦,”他似乎才想起来迟暮说的是谁,嘴角噙着一抹笑。

    “你想见她的话就乖乖过来,我告诉你她在哪。”

    严泽听出不对劲,脸上阴沉下来攥住迟暮,“别过去,我们走。”

    裴沐允将手里毛巾丢在一旁,捋了把头发,脸上嘲讽的笑容。

    “来了还想走,弟弟你先一边待着去吧,我和你哥哥有话要说。”

    裴沐允话音落地,七八个保镖一拥而上。

    严泽将其中两个人踢到泳池里,可终究人数优势压制,严泽被牢牢钳制住,腹部踢踹了好几脚。

    他咬牙闷哼了声,始终没张嘴求饶。

    迟暮想要跑过去却被拦住,“阿泽,你们别打他。”

    裴沐允阴森森的话在耳畔幽然响起,“暮暮听话,我就不动他。”

    一旁看热闹的人见惯了这场面也没太惊讶。

    其中一人死死咬住唇,看向迟暮的眼神掺了厌恶和嫉恨。

    “他是裴少爷的朋友吗?长得挺漂亮,没想到也是个爬床的货色。”

    说这话的男生皮肤偏白,长相清秀,瘦,穿白色湿透的衬衫,语气鄙夷地蹙眉望着迟暮。

    “裴少爷,我看着呀,他这样的货色可配不上您,还没我伺候得您舒服。”

    裴沐允唇齿间含着烟,微侧头旁边的人立马凑上前帮他点燃。

    迟暮倒是可能还没被碰过,极为青涩。

    “学学也挺好。”裴沐允坐在遮阳伞下的躺椅上,睨了卫衣男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