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作品:《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她扯来床柜上的发带,覆在她眼睛上:

    “别看我,我会心软。”

    时渠仰起脑袋,让她将发带在自己脑后绕成结,

    然后抓过她的手,在指尖轻舔:

    “我会乖的,姐姐不用心软。”

    何夕的理智几乎被她挑断。

    她用手指搅弄她的口腔:

    “不心软的话……那这样也可以吗?”

    “呜呜……”

    时渠来抓她的手,被何夕反手抓住,褪下睡衣,捆在了头顶。

    时渠看不见,身体犹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做无谓的挣扎。

    可她不愿挣扎。

    被她粘湿的指尖抚在她脸上,留下蜿蜒水渍,

    这是即将破开她的刀刃,令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地挺立起来,一路迎接。

    正如她所说,接受何夕不需要时间。

    不管她是什么样子、什么形状,她的心始终为她准备。

    不只是她的心。

    捆在头顶的双手开始互相交缠。

    “姐姐……”

    “嗯?”

    她抬起膝盖去蹭她的腰:

    “难受……”

    不是说补偿的嘛,

    不带这么磨蹭的。

    “别急呀。”

    何夕握住她的腰,将她翻过去。

    时渠开始哼哼:

    “你就是在罚我……我不去了行不行?你……啊哈——”

    何夕咬她的肩膀:

    “不行。”

    时渠想说,你没有喝酒怎么也这样难说话。

    可她已经说不出来了。

    身体里像被塞了一台破壁机,把她所有的话语和意识搅得支离破碎。

    脑后的发带结散开,却因为泪水和汗水粘在脸上。

    何夕去拆她手腕上的衣服,借着微弱的光舔吻细嫩皮肤上的红痕。

    时渠还未平息的战栗又被激起,她靠在枕头上无力地啜泣,凌乱的头发糊在脸上颈上,她也没办法去整理。

    是何夕拨开了它们,露出她哭红的眼睛,她扯了张纸来给她擦脸,然后又开始亲她。

    她用一只手抓着那两截被磨红的手腕,另一只手向下。

    时渠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停住了。

    “你可以阻止我,也可以挣开我。”

    时渠挣开眼睛,主动去贴她的指尖:“我这么乖,你下次带我一起好不好……”

    何夕放开她,指腹抚上她沙哑的喉咙:

    “不用这么乖……

    她的指尖陷进去,却仿佛被烫到,颤抖着抽出来:

    “能不能不要这么乖了……”

    时渠再次见到何夕的眼泪。

    这次是因为什么?

    “何夕。”

    她第一次只喊她的名字,用指尖抬起她的脸,接住了挂在下颚上的泪水。

    “你在害怕吗?”

    时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直觉,就是觉得她身上背着一种恐惧感。

    她在害怕什么?

    庭审?舆论?还是……

    时渠将呆愣住的何夕抱进怀里,用被她粘湿的手去粘湿她:

    “别害怕,我也可以不乖的……”

    作者有话说:

    们何夕好像有点s……没错的,我最初设定里好像没有这项,但是写着写着……她告诉我她是这样的,嗯。

    第78章 一起

    所以什么是不乖呢?

    是用膝盖抵住她的腿,

    是翻转位置,将她的手也举过头顶。

    是擅自把补偿延长为奖励。

    是妄想在这段关系里,处于主导地位的是自己。

    时渠再次喊她的名字:

    “何夕。”

    “嗯……”

    时渠感受着她的情动,轻笑着俯身在她耳边吐息:

    “你喜欢我这么叫你呀。”

    何夕偏头来撞她的脑袋,

    “你想干什么?”

    指尖轻挑,引出一阵战栗:

    “想听你说喜欢我。”

    时渠能有什么心思呢?

    她只是被她的害怕传染了而已。

    何夕贴住她的脑袋,仰头凑在耳边,满足她的请求:

    “我很喜欢你。”

    于是她也满足她。

    在耳边徘徊的软唇将所有声音送进她心底。

    时渠忍不住偏过头来讨要亲吻。

    她将吟哦低语在她们的呼吸间传递,然后亲她漆黑的眼睛、酡红的脸颊。

    舌尖齿面贴上她下颚的骨骼,隔着薄薄一层皮肉细细描摹。

    她想世上怎么会有人忍心在这样美丽的脸上留下可怖的巴掌印。

    就算要挨欺负、要掉眼泪,也应该是在这样的时刻,在自己手里。

    时渠的指尖轻捻。

    美丽的脸皱起来,晶莹的泪点挂上纤长的眼睫。

    她用吻去把她抚平。

    “会痛吗?”

    “你…问哪里……”

    时渠拉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这里。”

    人心真的是肉做的吧?

    怎么里面会被掺玻璃渣呢?

    “何夕姐姐,我这里好疼。”

    有眼泪砸下来。

    何夕撑起身子,将她往上抱,用脸颊替掉手掌。

    咚咚的心跳声隔着皮肉鼓动耳膜。

    她们离得这样近,

    连灵魂腐烂的部分都贴在一起。

    “告诉我,怎么才不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