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作品:《钊钊之鹤[重生]

    到了这个时候,方长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的软肋已经被这小子拿捏的死死的。

    不说也是不可能了,方长恒只得全盘托出:

    “雀宁在西集不止一个住处,安泰巷小门胡同口一个,北环鸟集添花巷第三个岔口右手边便是。”

    萧河见他神色没有异样,应当是没有说谎,心里记下准备走人。

    等出了广玉楼,萧河便派思哲去一趟帝子宫。

    “我有一样东西丢四殿下那了,你去跑一趟,就说是我要你来拿东西,让四殿下的人即刻送来广玉楼。”

    思哲细细回想,昨儿个并没有什么东西丢下的,但从不多问,一一记下后说道:

    “五爷,您等我回来接您还是?”

    萧河想了想,道:“你来禄春茶阁接我吧。”

    “是。”

    今早出门前,萧河特意换了一身轻快的便服。

    除了那张出挑的脸之外,更像是平常人家的小哥,也正好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去往鸟集的路上,还得经过一个更大的集市,是以贩卖大小型珍贵稀有的走兽为生。

    四方端正的铁笼或大或小,大的足足有一米多高,小的也不过才到人的膝盖。

    但笼子无论大小,都以黑布遮掩,看不见里面的全貌,时有野兽的低吼声,或是狐狸的唧唧声传来。

    萧河还年轻些的时候,到是挺怜惜毛茸茸的小动物之类,但时过境迁,终不似少年,早已没了从前的心态。

    又回忆起早上刚见过的萧母与萧瑶来,心里堵着便更提不起兴致来。

    于是闷头赶路,不一会儿就到了鸟集的添花巷。

    按照方长恒所说的地址,萧河看见了第三个岔口右手边的小破木板门。

    伸手上前敲了敲,门板刷刷落灰,看得出来已是许久未有人居住了。

    萧河眉头紧皱,正欲抬脚就踹,屋里头突然传来一道有些怪异的嗓音。

    “不准踹门!”

    不是雀宁的声音,但确实是雀宁会教养的鸟。

    “不踹门,我怎么进去?”

    萧河有些不耐,直接一脚将门踹开。

    废弃的小院无人打理,疯狂生长的野草野藤经过寒冬摧残之后,尽数枯萎。

    留下干瘪的茎干还死死的扒在灰白的墙面上,扭曲又难看。

    一排排光秃秃的木桩上,全是大型鸟类抓挠的痕迹。

    萧河轻轻推开里屋的门,一眼便瞧见踩在供桌上木雕神像头顶的鹦鹉。

    那小家伙头顶冠黄,脸颊红晕,一身白羽,比巴掌大不了多少,正歪着头看他。

    “没礼貌的坏蛋!”

    听到这话,萧河冷笑一声,到底是谁没礼貌?

    它踩在主子家供奉的神像头上,还好意思说他没礼貌?

    萧河懒得理会,进屋没找到雀宁,目光便又落在了这只小鸟身上。

    小家伙见眼前之人面露不善,吓的拍拍翅膀飞到高处站着。

    “我不值钱!你找别的鸟去吧!”

    听到它来这么一句,萧河顿时语塞。

    “你家主子呢?”

    本就心情不美,又在雀宁这扑了个空,萧河心里有点烦燥了。

    他走外院捡来石头藏于手中,冲小鸟温柔一笑:

    “过来,我不是坏人。”

    那小鹦鹉聪明是聪明,晓得跑,哪能跑的过一心使坏的萧河呢?

    石头破空而出,正中鹦鹉的翅膀尖,

    小家伙“啪嗒”一声从空中摔了下来,还没忘记喊上一句“我要死了,救命”。

    萧河将鸟捡起,手指弹了弹它的头冠,笑道:

    “我看还差点,不是没死成吗?”

    那鹦鹉已是眼睛一闭,吓晕过去了。

    将鸟拎起来晃了晃,萧河这才发现,鸟腿上绑有一张字条。

    拿下拆开一看,上面写有一行小字。

    【你我无缘,赠与此鸟,名曰小六,望善待(笑脸)】

    第9章 若我以后变了心

    小六真是只很天真、很好收买的傻鸟。

    时钊寒喂了它一些酥饼碎碎,又顺带着轻抚了几下羽毛。

    等萧河回来再看,那不争气的家伙已经开始献殷勤的给时钊寒梳理起头发来了。

    一边梳着,一边蹭着,如痴如醉的模样。

    时钊寒显然心情不错,问萧河道:

    “哪来的鹦鹉?很通人性。”

    萧河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皮笑肉不笑道:

    “路边捡的,师兄喜欢?”

    时钊寒逗弄小六的手一顿,并未作答。

    萧河知道他不会理睬,性子凉薄之人,又怎会有真正的喜欢可言。

    他原本以为救下夏抚澜之后,时钊寒便不会再管,谁晓得他居然亲自将人送了过来。

    眼下方长恒正与夏抚澜在里间叙旧,他与时钊寒坐于外间,并无他人,如坐针毡。

    “师兄怎亲自过来了?”萧河斟酌着开口,“我原以为…..你不愿旁人见到你与我有所牵连。”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觉得拗口,时钊寒却不觉得,神色如常道:

    “并无外人,没人会知道你我的关系。”

    听到这话,萧河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忽而一笑:

    “也是。”

    这时,里间的方长恒与夏抚澜也哭诉完出来了。

    夏抚澜还瘸着腿,先是看向坐着的萧河,又转向面色淡淡的时钊寒,竟笔直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