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作品:《钊钊之鹤[重生]

    妙善一愣,不敢直视萧河的目光下意识低下了头。

    “你意思是说,高询经常来这里?”

    听到这话的妙善心里一惊,知道有些事终究是瞒不住的。

    “…..回您的话,我家大人也不是每日都来……”

    萧河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眼眸里是遏制不住的风暴,冷声问道:

    “高询现在人呢?”

    妙善头上冒出细汗来,“……萧公子,要不您改日再来…..”

    “现在就带我去见高询。”

    萧河的声音不高不低,但落在妙善的耳里却格外的寒冷。

    这时,一直跟在身后默不作声的思铭跟着开口道:

    “妙善,请你带路吧,如果事情闹的难看,怕是你主子也会责罚吧。”

    妙善一愣,想了想还是咬咬牙抬起头回道:

    “还请跟我来。”

    三人一路往里走,直至进了内院才瞧见屋里微微亮起的一盏烛火。

    妙善堪堪停在院门外,并不想再往里走。

    萧河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并不停留,大步朝里走去。

    直至快要走到门口,才听见里屋传来噼里啪啦的摔砸声,以及落下一道响亮的耳光声。

    他听见兰延青用哭至沙哑的喉咙,哽咽着咒骂道:

    “恶心!恶心!恶心!”

    “你滚!不要碰我!高询你让我去死,我求求你,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真的快要活不下去了……”

    屋内的兰延青撕心裂肺的痛苦,屋外站着的萧河僵硬住了脊背。

    只有高子瞻在面对破碎掉了的兰延青时,声音仍旧沉稳温柔。

    他在萧河看不见的地方擦拭掉了兰延青脸上的泪水,吻了又吻他冰凉颤抖的唇。

    “别哭了,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那我要你去死,要你父亲去死,你也能做到吗?”

    兰延青恨恨的声音透过缝隙,传到萧河的耳朵里。

    随后萧河听到高子瞻回答的声音依旧清晰:

    “可以,只要你想,我都愿意去做。”

    第68章 不堪 轻浮

    入了夜,庭院内格外的冷。

    萧河也不知道自己站在外面等了究竟有多久,只听见里屋内兰延青的哭声渐弱。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阵,高子瞻的声音压的很低,语调也很轻很温柔,像是怕再大声些,就会吓着怀里的人一般。

    那是萧河从未见过的高子瞻,但如今他把所有的耐心都给了兰延青。

    萧河不得不承认,从前的自己确实是对高子瞻有所偏见的。

    在兰延青的事情上,高子瞻无疑是自私、冷漠、残忍而又专情的一个人。

    他没想到高询会这样做,在天子脚下寻着这么一片净土,画地为牢。

    里屋的烛火变暗,窗户上两个相依偎着的倒影分离开来,站在屋外的萧河看不真切。

    正如重来一世的他,没有看透任何人。

    高询推开门,深墨色的衣裳上还残留着几分温暖的眷念气息。

    有段时日不见,他望过来的眉眼变得更为的深邃,而不可窥探。

    萧河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两人静默的对视了片刻。

    高询反手将里屋的门带上,下了台阶,说话的声音仍旧不大,有意不想让屋内的兰延青听见。

    “你瘦了。”

    许久未见,高询看见萧河的第一句话,并不是关于兰延青。

    以他们的交情,不算关心的关心也显得他多少近了些人情。

    而萧河回应他的只有沉默,过了片刻之后,他才开口问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

    面对萧河的质问,高询仍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青君大人。”

    萧河呼吸一滞,他看见高询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几分捉弄的嘲笑。

    “其实无所谓,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像他这样少不经事、金屋里的娇儿,即便是兰中伯甘愿自尽换他儿子一命…..”

    “兰延青也活不起。”

    萧河浑身一震,高询微微低垂着眼眸,遮掩了脸上所有的情绪,口中说出的话仍旧和他的为人一样残忍。

    “既然他都不想活了,满足一下我,又有什么不行?”

    萧河脸色骤然一变,“你!”

    高询看向萧河的目光仍旧淡漠,“萧公子,我和时钊寒一样,只要是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

    “您高尚、矜持、自傲,但我们不行。”

    “我们啊…..”

    高询向萧河又靠近了一些,一个算不上安全的距离,萧河听见他在自己的耳边说:

    “就是卑鄙无耻之徒,他要是死了,我可没办法活呢。”

    萧河瞳孔微缩,彻底地僵在了原地。

    “走了。”

    直至高询走远,他才慢慢从那些话中回过神来。

    一旁的思铭心情忐忑,他不是没有瞧见萧河渐白的脸色。

    “主儿,我们现在是…….?”还要不要进去看望兰公子?

    萧河却缓缓闭上了眼,满脸倦色:

    “回去吧。”

    思铭一愣,“是。”

    正当主仆二人转身要走时,里屋却响起一道略显疲惫的嘶哑声音。

    “怎么来了就要走?”

    萧河浑身一僵,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