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作品:《裴夫子的白月光重生了

    赵平眸子亮了亮,“前几年,本殿母妃还说,要把你许给本殿做正妃。”

    “然,太傅府势头渐下,扶楹妹妹也知晓,若你应下,待本殿回宫便禀明父皇。”

    赵平笑开,说出的话却不要半分脸面,他言,“正妃之位本殿虽是许不成了,但小小侧妃,本殿还是能做主的。”

    “扶楹妹妹觉着如何?”赵平偏头,问她。

    目光粘腻,让人不适。

    扶楹不再看他面色,往后退了退,同他隔出两个人的距离,“三殿下若只为这事,不妨早些收了这副心思。”

    扶楹神色冷了下来,“毕竟,日头还未下呢。”

    怎的就做起了白日梦。

    赵平眸子染上怒意,甩了甩衣袖,“既你不识好歹,本殿也无需给你脸色。”

    赵平接着道,“若扶楹妹妹现在俯身认错,再讨好下本殿,本殿许会心软,就此罢了,放你一马。”

    扶楹气笑,轻轻嗤笑出声。

    也不知,这人哪来的脸。

    抛去皇子的身份,这人,怕连乡野农人都比不过。

    占了尊贵身份,性子却低劣极了。

    有如赵平一样的这些人在,赵国即便不想亡国,怕也是难如登天。

    扶楹垂眸,神色掩下。

    突的,想起姜姑娘那句,“虽言现今国无动荡,无奈贪官污吏层出不穷,百姓苦不堪言。”

    也许,在她们言“国无动荡”的时候,国势早已有了风云变幻。

    只是,上层尽知,独百姓不知。

    帕子握在掌心,不知何时,已皱成一团。

    赵平虽言语无礼,但还不至于胆大包天,于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动手动脚。

    扶楹镇定下来,“公主还在等臣女,若三殿下无事,臣女先行告退。”

    扶楹刚迈出步子,便听见一声呵斥。

    “站住。”赵平气恼,厉声道,“本殿许你走了吗?”

    翛然,“铮——”的一声。

    利剑穿过耳际。

    赵平惊恐回头。

    他未曾想到,竟是裴行砚。

    飒飒冷风中,男人一身玄衣,眉眼冷然,默然垂眸,瞥了赵平一眼,满腔戾气,若他不是皇帝宠爱的三皇子,那支剑,怕就不是晃过了,而是直挺挺地插在他身上。

    裴行砚骑着马,比赵平高出一大截,赵平下意识往后退步。

    他算什么东西,也不过是父皇养的一只狗。

    偏偏,现在还不能动。

    赵平未露出半分不满,掩下情绪,强装镇定,称呼却已然乱了,“幕僚有事寻我。本殿就先走了。”

    待赵平走了之后,裴行砚微微俯身,长臂一拉,把扶楹抱上马背,温热的气息极近,扶楹觉着不自在,腰背僵硬。

    裴行砚并未强迫她,单手扯了扯缰绳,止住马往前跑的动作,嗓音低沉,覆在她耳边,很轻地问,“害怕吗?”

    扶楹以为,裴行砚问的是,坐在马背上害怕吗?

    许是男人嗓音从容,扶楹慢慢从惊惧中回神,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又乖软回了一句,“还好。”

    黑马温顺,随男人指令,慢慢走着。

    赵平带来的阴翳散去,扶楹有些高兴。

    少女偏头,与裴行砚对视,杏眸透亮,“它好乖。”

    “嗯。”裴行砚应她。

    扶楹不知,黑马是前年邻国进贡的,性烈不好驯服。届时,偌大的赵国无一人可驯服,不仅能避免损失好马不说,还能煞煞赵国的威风。

    但不成想,未出一日,竟被一文人驯服了。使臣觉得下面子,未如往年那般,浩浩荡荡在皇宫转悠,匆匆归国了。

    此后,每每提起这事,邻国使臣皆冷哼一声,道,“那人也只幸运罢了。”

    黑马贵重,纵面上教到了裴行砚手中,暗地里,却也只得献给陛下。此后,黑马便一直被养在皇宫。

    西狩场开放之后,才被人从皇宫带出来,在这里好生养着。

    扶楹未发觉,男人把她半圈在自己怀中,距离极近。她转身,唇瓣不由得擦过男人下颌。

    裴行砚垂眸望她,似是在问,“怎么了?”

    第40章“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扶楹脸颊莫名发烫, 心里忍不住暗想。

    她明明也不是这样容易害羞的性子。

    裴行砚眼睫低垂,眸子漆黑深邃,却并未显冷冽, 相反,扶楹总觉着,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纵容。

    未加掩饰,却也不甚显露。

    突地,黑马扬起前蹄, 声音嘶鸣。

    扶楹往后仰, 背后是男人宽厚的胸膛。

    远处,柳絮被风卷起,落在地面, 似覆了一层层雪。

    思绪被柳絮拉起,蓦地, 扶楹想起了上世的一件事。

    上世的暮春,也如今天这样有过狩猎。

    只不过那时,并未如今天这般日光粲艳。

    她依稀记得, 那年冬季漫长,地面的雪花并未完全消融。

    裴行简一身蓝色锦袍,骑在马背上,意气风发。他半揽着侍妾,慢慢驾马往前驶去,却在府门口停住。

    裴行简意外,颔首唤了一句, “兄长。”

    侍妾娇弱地靠在他怀里, 玉手抱在男人腰间,很紧, 待顺着视线看过去,侍妾呆了呆。

    裴行砚不常去老宅,侍妾又被养在后院,未见过他也是应该的。

    瞧见大公子,侍妾忍不住神游,她竟未想到,大公子比二公子好看太多,说是天人之姿也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