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作品:《裴夫子的白月光重生了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商贩回头,深深地瞧了一眼,暗暗想着。

    只希望,他二人,这次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街道尽头,一年轻男子跳出来,商贩吓了一跳,举起棍子作势要去打他,“小崽子,要吓死你师父不是?”

    年轻男子大笑,“您还晓得是我师父呢,瞧瞧您这副打扮,哪有一点高深大师的风范。”

    话虽是这样说,年轻男子还是走上前,替他老人家拿东西,随口问他一句,“您可有碰到那二人?”

    “你小子,管那么多干嘛。”

    这边。

    盯着放在他眼前的白嫩手腕,裴行砚无言。

    男人微微俯身,迁就地问她,“真要我系?”

    扶楹一手拿着兔子灯笼,一手拿着另一根红绳。

    听见这话,她眨了眨眸子,似是在催促。

    是呀。

    要你系。

    裴行砚眸子深邃,含着她瞧不出来的深意。

    好似,他手中拿着的不仅仅是一根红绳,而是旁的东西,一个足以让他交付一切的东西。

    系好红绳,扶楹伸手,把另一根系在裴行砚手腕。

    她满意地笑着,“这下我们就都有啦。”

    夜色寂寥,冷然月光下,只他们二人。

    迷药散去,扶楹脑子清明了些。

    想起方才的无礼要求,扶楹耳尖发烫。

    未再央着男人背她,扶楹与裴行砚并肩,一前一后,慢慢悠悠地走。

    裙摆在空中荡起弧度。

    扶楹转身,半张脸被埋在披风里,衬得小脸愈发莹白。

    突地,少女眉眼弯起,仰面望他,温软地唤,“裴行砚。”

    少女眸色潋滟清浅,嗓音清脆,眼底藏了狡黠,故意逗他。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男人落后她两步,玄色衣袍翻飞,仍是清冷绝尘。

    闻言,裴行砚眉梢微动,望向她时,目色微沉。

    接着,他笑了一声,很轻,几近不可闻。

    裴行砚上前一步,同扶楹错开半个身子。

    月牙半弯,悬在天际,乳白色的光线洒在两人身上,映出的影子交叠,温情,不含暧昧。

    “带你回家。”

    前方,是无止境的黑暗。

    这条路,独行的话,是太难了些,但这次,我与你一起,送你回家。

    夜色黑沉,昏黄月色撩人,你转身,回眸浅笑。

    我在。

    翌日晨起,扶楹有些头疼。

    盈玉把饭食端到屋内,瞧姑娘起身,赶忙上前,“姑娘不多睡会儿?”

    昨夜,姑娘被裴家公子送回府时,已经极晚了,小丫头不知道昨个发生了何事,只以为,裴行砚是顺道送她。

    见姑娘疲软,盈玉有些心疼,“姑娘好些日子没出去,昨儿好不容易出去一回,奴婢瞧着,您怎的更为憔悴了?”

    扶楹莞尔,起身洗漱,“哪有。”

    待换好衣裙,扶楹坐在案桌前,捻了块糕点,放入口中。

    有些甜腻,扶楹蹙眉,饮了口热茶。

    见盈玉还立在一侧,眉眼上扬,问,“可是还有其他事情?”

    盈玉拿出个红棕色的帖子,俯身言,“是姜姑娘递来的。”

    小丫头不解,“奴婢听说,姜姑娘这些日子,应了嫡母要求,忙着跟人想看,怎的有空找您?”

    盈玉出声解释,“姑娘应是不知,这相府嫡母,性子是真真狠毒,竟要闹着把姜姑娘许给崔员外。”

    “以往,旁人皆言,崔员外与其夫人伉俪情深。可奴婢觉着,也就那样子。”盈玉撇嘴,“不然,怎的崔夫人刚刚逝去,他就要续弦?”

    盈玉最是看不上这种装模作样的人,颇气恼地接着道,“可谁知,这姜姑娘,竟未拒绝,面上应下了。”

    扶楹未出声打断,思绪转了转,也想不明白。

    但姜姑娘行事,自有她的一番道理。

    扶楹忍不住笑,半嗔道,“小丫头一个,想的倒是不少。”

    盈玉把帖子递给姑娘,“奴婢念着,您与玉晚姑娘交好,这才多考量了些。”

    言罢,小丫头俯身,“那奴婢这就遣人把马车备上,姑娘也好早些赴约,早些归府。”

    扶楹应声。

    马车行在小径上。

    小厮在前面驾车,车身摇摇晃晃,路很不好走。

    “姑娘可觉着颠的慌?”小厮问。

    “无事。”扶楹出声。

    驶到地方,扶楹踩着脚凳下去,盈玉跟在姑娘身后。

    入眼,是一座客栈。

    老旧,瞧着是有些年头了。

    姜玉晚正在门外等着,瞧见她,笑着上前,“苏姑娘行了这些子路,可觉着累?”

    扶楹摇头,“还好。”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

    扶楹边跟姜玉晚交谈,边细细打量客栈。

    是最简单不过的双层,底下大厅很空,只楼上有五个空房间。

    她跟着姜玉晚上楼。

    扶楹得了地点便赶来了,她未细问,姜玉晚也未明说今儿邀她的来意。

    想着,扶楹问出口,“姜姑娘找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姜玉晚答,“放眼天下,京城繁华,皇亲贵人兴隆;乡野困窘,贫民百姓孤苦。”

    “在这儿,姑娘可在一时间,瞧见待遇、命运全然不同的两类人,一瞧便知,如今世道,两级分化是何等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