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 第62节

作品:《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

    按照他的筹谋,今夜本不该如此凶险。

    此刻他面色依旧平静,垂眸去看南风,淡声道:“南风,我说过的,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尤其我如今身处风口浪尖,任何一点失误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若你还感情用事,那可以回老师那边了。”

    南风闻言猛地抬起头来,又悔又愧。

    “少爷,属下再不敢了,您如何罚,都是属下应受,但是......属下还想留在少爷身边。”

    说到后头,南风自己也没了底气。

    他本已做好准备,领罚后自己请辞,但一想到当真要离了少爷,他却万分不甘和不舍。

    谁知这时,江浔却俯身来扶他。

    “南风,你的性情、秉性我皆了解,你是真心待我的,这份心意已然十分难得。”

    “但是南风,你该知晓,第二次你我未必能有如此运气,能得贵人相助。”

    “人无完人,这一次我不赶你走,但是,再没有下次了。”

    南风抬头,对上江浔严厉中透着温和的目光,只觉鼻头酸涩,恨不得将一腔忠心都掏出来。

    少爷是这世间,最值得他效忠之人!

    “再没有下次了。”

    南风重重点头,不只是说给江浔听,更是说给他自己听。

    所有耳提面命,都不如真真切切犯一次错来得深刻。

    “去歇息吧,不必伺候。”

    江浔轻轻拍了拍南风的肩膀,径直走到案后。

    南风见状急忙跟上前来,着手研墨,“这般晚了,少爷还要忙吗?”

    江浔摇了摇头,淡声道:“不忙,就写封检举信。”

    明日早朝,直接递给张御史。

    南风闻言不由一脸惊奇,不知自家少爷要检举谁,不免好奇瞄了一眼,好似看到了“昭勇将军”四个字。

    见江浔果然不必伺候,南风便准备退出去了,他是个眼里有活的,目光一扫,就瞥见架子上揉皱得不成样子的外袍。

    仔细一看,下摆处满是泥土,也实在污脏得不成样子了。

    “少爷,这外袍怕是穿不得了,属下拿去处理了吧?”南风伸手去取。

    江浔闻言从案上抬起头来,瞥了眼,又低下头去。

    南风见状便将外袍带出门去,结果才迈出门槛,就听江浔漫不经心地说道:

    “洗干净了,收回柜子里吧。”

    南风一愣,才反应过来少爷说的是他手上的外袍,愣愣点了点头,不由将外袍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样的外袍,少爷柜子里不是多得是吗?

    罢了,勤俭持家是美德。

    就听少爷的,留着吧。

    第75章 不稀罕了

    陆云铮揣着一肚子气离开了安阳伯府,一路上思绪纷扰,只要一想到沈嘉岁可能要另嫁他人,就万分不甘,又觉恶心得很。

    他和沈嘉岁拜过堂成过亲,即便不曾圆房,沈嘉岁已经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早知如此,当初就莫要毁了婚约......

    这是重生以来,他心中不知道第几次冒出这个念头了。

    陆云铮胸中郁气翻滚,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小心翼翼的轻唤:“少爷?”

    陆云铮闻声抬头,这才发现自己竟下意识策马回了昭勇将军府,唤他的正是常随父亲的属下之一。

    他心头微跳,不由看向前头,正见自家父亲驻足扭头,朝他看来。

    陆云铮急忙翻身下马,冲自家父亲行了一礼,有些无措地喊了声:“爹——”

    陆永渚瞧见陆云铮孤身立在马旁,晦暗的光线下,竟显出了几分形单影只。

    他心头蓦地一软。

    毕竟是自己苦心栽培,寄予厚望的儿子.......

    但他对陆云铮到底是严厉惯了,这会儿还是把脸一沉,冷声道:

    “怎的,在外头混不下去,这是回来低头认错了?”

    陆云铮原本是起了服软的心思,毕竟如今他四处碰壁,确实过得很不是滋味。

    但此时陆永渚这般拿话一激,陆云铮到嘴的软话瞬间收了回去,选择再次跃上马背。

    陆永渚看到这一幕,顿时怒从心头起,他冷哼一声,甩袖转身朝里走去。

    陆云铮猛地攥紧缰绳,心中只恨父亲如此绝情,竟当真对他不管不顾。

    他当即就要调转马头,陆永渚的下属到底忠心,这会儿匆匆忙忙跑过来,大着胆子拦住陆云铮,暖声劝道:

    “少爷,将军只是嘴硬心软,其实这些时日将军一直让我们打听少爷的消息,也是生怕少爷在外头受委屈呢。”

    “您只消上前和将军说几句软话,将军便什么气都消了。”

    陆云铮闻言,有些难以置信地去看陆永渚的背影。

    爹难道......当真如此关心他吗?

    他面露犹豫,见这时陆永渚当真停下了步子,眼里霍然闪过一抹亮光,正要再次下马。

    可这时,陆永渚却冷喝一声:

    “十六,要你多嘴?还不滚过来!”

    下属陆十六闻言,吓得一个激灵,急忙抬步离去。

    陆云铮听到这话,眼里的光芒霎时就熄了。

    他竟还抱有奢望。

    父亲若当真疼他,前世又怎会.......

    罢了!

    思绪至此,陆云铮面色渐冷,毫不犹豫勒紧缰绳,掉头策马驶进了暗夜里。

    陆永渚没想到,陆云铮竟当真就这般走了。

    他猛地扭过头来,面上闪过一抹怒气,转而又生出一丝不忍。

    陆十六见状,不由暗叹一口气,“将军,您既然心疼少爷,方才又为何.......”

    陆永渚缓缓收回目光,眼里的忧虑慢慢冒了出来。

    “十六,漠国贼心不死,与我盛国终有一战。云铮是个带兵打仗的好苗子,但是他心浮气躁,在战场上极容易意气用事。”

    “我不希望当年顾副将的事再次重演,如果云铮无法磨练心性,担起责任......”

    “我宁愿他一辈子碌碌无为,而不是领兵打仗却力不胜任,害我盛朝男儿性命,致我盛朝国土有失。”

    陆永渚说到此处,面上涌起一抹失望,转身入府。

    陆十六见状,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他知晓,将军心中其实对少爷还是抱了很大的期望。

    古人常言,虎父无犬子。

    将军怎会不希望,少爷能扛过他手中的帅旗,驰骋沙场,保家卫国呢?

    但平心而论,他们底下兄弟都觉得,少爷此次和沈家退亲一事实在......不地道。

    ————

    陆云铮回到别院时,已经很晚了。

    如今有了陆夫人的资助,他已经不必为生计发愁了。

    这还要归功于上一次在大昭寺,顾惜枝和陆夫人的一番谈话。

    陆云铮正这般想着,推开院门,没想到顾惜枝的屋中还亮着光。

    吱呀——

    似是听到了院里的声响,房门瞬间从里头被打开,显然屋中人已等候多时。

    陆云铮抬头便看到,一身素衣的顾惜枝迫不及待迎了出来。

    “云铮。”

    顾惜枝轻唤出声,眸光温柔中闪着欢喜。

    陆云铮心头骤软,方才的阴郁与烦闷在这一刻当真就烟消云散了。

    无论如何,世间还有惜枝爱他,会为他留着一盏光,会盼着他归来。

    二人相拥坐在屋中,很是温馨。

    这时候陆云铮忍不住问道:“惜枝,你不问问我去了哪里吗?”

    顾惜枝轻轻摇了摇头,“云铮,我知晓你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在奔波,这就足够了。”

    陆云铮闻言,胸中霎时生出一丝羞愧。

    因为方才回来的路上,他心中还一直想着沈嘉岁。

    他轻轻摸了摸顾惜枝的长发,选择坦诚地将今夜在安阳伯府的所见所闻悉数道出。

    当听到陆云铮又去见沈嘉岁时,顾惜枝眸光一暗,可很快就被一抹嘲讽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