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 第196节

作品:《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

    “啊?”

    这话头开得猝不及防,倒叫谢辉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他挠了挠头,“大人,这案......如何结?”

    江浔看向张御史离去的方向,沉声道:“晚些时候,张御史会将证据送来的。”

    因为,卫永年会认下此案,遵守承诺,让祖孙二人平安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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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日,朝堂动荡不安,人人自危。

    据说御史台这次卯足了劲,几乎将吏部翻了个底朝天。

    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圣上竟在张献的“撺掇”下下了旨,让崔尚书这些时日就宿在吏部,全力配合御史台。

    如此一来,倒像是.......将崔尚书软禁在了吏部似的。

    就这般一连过了几日,众人便渐渐嗅出不寻常来了。

    都说此番御史台接手,查的是帝师结党营私一事,怎的到头来瞧着,倒像是在查吏部,查崔尚书?

    再想到圣上与帝师数十年的师生情谊,众人一琢磨,隐隐觉得,这怕不是圣上与帝师联手设的局吧?

    他们就说嘛,帝师无论为人还是做官都是有口皆碑的,哪能结党营私呢?

    崔家......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偏这时候,御史台传圣上的旨意,出了个悬赏之策,又设了密奏匣子,鼓励诸官员举发结党营私之情状及实据,一旦查证属实,更可获赏。

    一时之间,又是人心浮动。

    后宫,淑妃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她仔细梳洗了一番,拎上盛帝爱喝的羊羹,寻到了养心殿。

    福顺就守在外头,远远瞧见淑妃的身影,便朝内通禀了一声。

    殿内传来盛帝沉沉的声音:“不见。”

    福顺闻言面上并未有意外之色,轻应了声,便上前去迎淑妃,笑着道:

    “娘娘,圣上正在小憩。”

    淑妃闻言面色微变。

    前几日沈嘉岁面圣后全身而退时,她便隐隐觉得不妙了,爹却传信来,要她稍安勿躁。

    这几日风言风语甚嚣尘上,爹又吃住都在吏部,消息竟怎么也传不了了。

    如今圣上又拒见她,岂不是坐实了,此番就是和蔺老做戏,要打杀了他们崔家吗?

    “圣上,臣妾有要事求见!”

    思及此,淑妃登时越过福顺公公,扬声唤了句。

    “娘娘,低声些。”

    福顺急忙出言阻拦,瞧着虽惊慌,实则已见怪不怪。

    这前朝后宫从来是分不开的。

    他跟在圣上身边这么多年,都不知见过多少后妃为了母家到这养心殿外求情了。

    淑妃闻言神色蓦地一沉,冷冷瞥了福顺一眼。

    福顺微一瑟缩,却仍拦在前头。

    淑妃见状冷笑一声,目光投向紧闭的殿门,眼底溢出一抹讥讽之色。

    真真是“狡兔死,走狗烹”,当初若没有她崔家的鼎力相助,他如何能坐上这个位置?

    到头来失信在前,过河拆桥在后,一点儿活路也不肯给她崔家留!

    “圣上,臣妾突然想起一桩陈年旧闻,事涉先皇后,实在不吐不快,是否就在这殿外禀于圣上?”

    福顺闻言蓦地抬眸,这会儿,面上倒真真切切闪过了一抹惊愕。

    淑妃娘娘可别......

    下一刻,养心殿内便传来了盛帝幽幽沉沉的声音:“进来。”

    淑妃心里头只觉讽刺得很,她就知道这句话一定奏效。

    眼看福顺又扬起笑脸来请她,淑妃暗哼一声,冷冷地将手中的食盒塞到了福顺手里。

    这个节骨眼儿,圣上怕是不敢喝她送的东西,索性拿去喂狗!

    她理了理云鬓,抬步朝里走去,也不必旁人伺候,径直推开了殿门。

    殿内,盛帝手里捧着本书,就躺在平日那个摇椅上,正吱呀吱呀地晃着,瞧着惬意得很。

    淑妃缓缓呼出一口气,面上复见娇柔之色,莲步轻移,半蹲在了盛帝身旁。

    “圣上,非要如此才肯见妾身吗?”

    盛帝的目光从书卷上移开,轻轻瞥了淑妃一眼,却惊得淑妃浑身一颤,险些失态跌坐在地。

    那道目光冰冷刺骨,似裹着三九寒冬的霜雪,满是森寒与绝情。

    “淑妃,你该知晓——何为祸从口出。”

    盛帝说着,双臂一撑,从摇椅上坐了起来。

    淑妃面色微微发白,但一想到还在吏部的父亲,想到崔家那一大家子,她咬了咬唇,依旧软声道:

    “圣上,臣妾知错了。”

    “近日来谣言四起,臣妾实难心安,圣上又避而不见,臣妾才出此下策。”

    淑妃说着长睫微抬,眸含水光地望着盛帝。

    盛帝却神色平淡,居高临下看了淑妃一眼,忽而沉声问道:

    “淑妃,父与子只能择其一,你会怎么选?”

    第227章 最后一关

    淑妃闻言不由愣住了。

    她下意识以为,“父与子”指的是盛帝与瑞王,正要借机表一番忠心。

    可话到嘴边,一个念头猛地撞进了她的心里,惊起一片慌乱。

    淑妃蓦地抬头看向盛帝,微微张开的唇间溢出了一道极惊骇的吸气声,脸上血色渐褪。

    “圣......圣上。”

    结合近日的风言风语,她突然意识到,圣上问的,是她的父和她的子!

    所以,圣上这是决定立朗儿为储君了?

    但崔家势大,朗儿与崔家又很是亲近,圣上忧心将来外戚势大干政,故而要先除崔家,才肯立储?

    思及此,淑妃那张原本还带着几分讨好的面庞越发惨白如纸。

    “不......圣上,您不能......”

    一边是生养她的,一边是她生养的,圣上怎能如此残忍,逼她做这样的选择!

    “早知今日,崔尚书就该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才是。”

    “如今他将手都探到朕的眼皮子底下来了,朕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盛帝眼眸半阖着,说这话的时候,显得那般漫不经心。

    可淑妃到底伴驾二十多年了,如何能不知盛帝的性情?

    他越是这般平静,便越说明心中早有决议,不容置喙。

    所以,哪里容得她做选择,圣上心中早已将崔家判了斩刑!

    眼看盛帝淡然从容至此,淑妃难忍心中悲哀,这会儿扯出一抹苦笑,哀声道:

    “可是圣上,妾身的父亲有此一举,是因着当初您言而无信在前啊!”

    “您明明答应了的,得登大宝后,便立我儿为太子,怎的皇后娘娘薨逝后,您就改了主意呢?”

    “那您让我崔家怎么办?坐以待毙,眼看着太子羽翼渐丰,而后拿崔家杀鸡儆猴吗?”

    淑妃心中积压了太多太多想说的话,但是她至此仍在克制,不敢将盛帝激怒狠了。

    盛帝听闻淑妃提及旧事,当即不耐起身,冷声道:“朕当年自有考量,如今储君之位不还是要给老二吗?”

    “可此番圣上还要臣妾父亲的性命,要崔家满门的将来啊!”

    淑妃忍不住扬了声,眼里泪光闪动。

    当年和如今能一样吗?

    二十年光景,死了多少人,造就了多少阴差阳错!

    一看盛帝抬脚要走,淑妃又急忙抹了泪,跪在地上道:

    “圣上,可否留妾身父亲一条性命,崔家的后生们,他们也都是好儿郎,至少......至少莫要让他们一辈子蹉跎在苦寒之地,可好啊,圣上?”

    淑妃面带哀求,将姿态放得极低,试着抬手去够盛帝的下摆。

    她曾说过的,若实在无力回天,也只能认命。

    但未到全然不可为的最后一刻,也绝不能轻易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转机!

    可这时候,盛帝却后退一步,避开了淑妃的靠近,他微微蹙眉,冷声道:

    “抽薪止沸,剪草除根,淑妃,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朕说吗?”

    盛帝留下这句话,大踏步离去。

    “圣上!”

    淑妃撑地而起,正要追出去,耳边却传来了盛帝冰冷且绝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