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里,五儿就着氛围开唱,“你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甄湘儿回过神来就是一阵恼怒,宁无馥有姨娘了?

    而且还八个?

    我咋不知你玩得这么花呢?

    她怒视宁无馥,但宁无馥一脸懵逼。

    他才注意到宁秀和宁老夫人身后站着几名女子,身着锦衣,头戴簪环,打扮不像仆妇。

    “这,她们是——”

    “还不快给你们夫君见礼?”

    女子们一声声莺啼燕转,“夫君安好。”

    “这就是你们九妹妹了,来互相见过吧。”

    不等宁秀引她们相见,甄湘儿已经炸了,“宁无馥,你敢负我!”

    宁无馥也急了,“湘儿稍安勿躁,我根本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啊!”

    “宁无馥,我跟你没完!”

    甄湘儿气得狠狠摔了手上的牌子,碎片飞溅,一片直接给宁老夫人脸上来了道口子,鲜血瞬间滑落!

    宁秀惊呼,“娘,您怎么了?”

    众人急忙围上去,本是大喜的日子,却满是鸡飞狗跳的狼狈和滑稽。

    第110章 穿越成狠毒姑姐(1)

    五儿乐得前仰后合,宁秀围着宁老夫人转,又是搀扶她赶紧回屋,又是潜人去请郎中,把那一对男女生生晾在那里。

    看着他们尴尬的神色,宁秀不为所动,一切才刚开始呢。

    这个世界的原身是户部侍郎之女,父亲为官清正,又很疼爱她,不因她是女儿身就小瞧她,还给她早早备下了一份丰厚的嫁妆。

    母亲虽然更看重儿子,但对她也不差,她和弟弟宁无馥的关系也很好,若是事情就此发展下去,到她出阁时,她父亲定会给她择个佳婿,让她过得安稳喜乐。

    可惜世事无常,当时天子昏聩,又疑心深重,特别喜欢监|视百官,所以奸臣摸准了他的喜好,一时诬告成风。

    原身父亲看不惯,跟一个与他相交多年的甄姓官员喝酒时,酒意上涌说了两句气话,还做了首诗。

    其实那首诗没有骂皇帝的意思,但那官员竟然转头就去皇帝面前诬告,还牵强附会,说这首诗是对朝廷不满。

    他拿原身父亲的身家性命做自己向上爬的踏脚石!

    皇帝龙颜震怒,命严审原身的父亲,还将原身全家治罪!

    原身父亲性情刚直,不堪受辱,在牢中自尽,宁无馥被发配边关做军奴,原身家其他人贬为奴籍,为官府效力。

    一夕之间天差地别,原身从娇滴滴的大小姐变为饱经磨难的苦命女子。

    她每日都得做很多官府派下来的活计,还得照顾母亲,又得藏头露面,怕引来坏人欺负,好多次都快撑不下去了。

    但想想母亲,想想宁家,她又咬牙挺下去。

    她母亲是个柔弱的,出了这么大的变故直接病倒了,不但不能庇护她,还得靠她帮着做活儿,打点官差。

    原身得照顾母亲,而且她知道父亲是被冤枉的,心中有一口气撑着,想看到宁家冤屈昭雪。

    好在她结识了几个同样落难的姐妹,跟她们抱团取暖,守望相助,就这样苦苦撑了五年,事情终于迎来转机。

    皇帝驾崩,新皇继位。

    新皇跟先皇执政风格不同,以宽仁为主,登基之后不但大赦天下,还下令查明过去的冤案。

    原身的父亲赫然在列,当庭重审,终于洗清冤屈。

    新皇将他们家产发还,除了奴籍,又听说宁无馥在边关作战骁勇,只是苦于军奴出身,不能为官,当即下旨,给宁无馥封了五品官。

    原身和母亲又哭又笑,终于苦尽甘来,原身母亲乐颠颠地成为了宁老夫人。

    她们给宁无馥写信,希望他请调回京,一家团聚。

    但宁无馥拒绝了,说边关有战事,正是他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他要多立战功,争取封侯拜将,复兴祖上荣光。

    同时,他信里还支支吾吾提到一件事,问她们还恨不恨甄家人,有没有可能和甄家人化干戈为玉帛?

    他说在边关见到了甄家人,还有甄湘儿,他们也过得很不好,也算受到了惩罚。

    说来好笑,当年那甄姓官员以为自己是螳螂,能拿原身父亲这只蝉果腹,却不知自己早被黄雀盯上了。

    他诬告之后不但没能飞黄腾达,反而被其他官员揭发贪污赈灾粮款,跟原身父亲来了一样的套餐,被捕入狱,全家获罪,发配边关。

    只是他和原身父亲不同,他不是被诬告的,而是罪有应得,只是没想到甄家人竟厚着脸皮和宁无馥搭上了线。

    当年两家堪称通家之好,还很有意给宁无馥和甄湘儿议亲,如今看来,宁无馥这小子对这门婚事很上心,说不定早就心悦人家了。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那甄姓官员已经死了,他们也就剩了一门老小,而且当年的事儿跟甄湘儿无关,他还想娶甄湘儿过门。

    这下不但宁老夫人不乐意,原身反对的更是激烈。

    杀父之仇不同戴天,宁秀不报复就不错了,哪能跟仇人之女共处!

    原身这些年受了诸多磨难,还曾经被官府刁难,寒冬腊月去江边洗衣,却不慎掉到江里,虽然侥幸被救上来,却生了场大病,从此难有子嗣,她也熄了嫁人的念头。

    但她不是菩萨,没有那么宽广的心胸,无法接纳害她至此的人,成为她的弟妹。

    而且,她也不信甄湘儿全不知情。

    甄湘儿识文断字,当年素有才名。

    虽然这个“才”,多半是她爹吹出来,给自己女儿造势的。

    但据他爹说,他这个女儿在公事上助他良多,经常在他书房读书,还帮他起草奏折呢,比那些清客幕僚有用多了。

    甄湘儿既然在她爹公事上插手这么深,原身不信诬告的事儿,甄湘儿没听到一点风声。

    既然怀疑甄湘儿心思不洁,那就更不能做亲戚了。

    原身百般反对,宁无馥就把这事丢下不提,好像把原身的话听进去了,实则人家已经在边关生米做成熟饭了。

    他进京履职时,直接带甄湘儿回京,说她就是宁无馥未过门的妻子,他们已经私定终身了。

    宁无馥辩解说她们都错怪甄湘儿了。

    甄湘儿为了家人,竟然不惜女扮男装进军营,就想立军功为家族翻身。

    此等奇女子哪能做那些蝇营狗苟的事!

    而且甄湘儿腹中已经有宁无馥的骨肉了,总不能让宁家的血脉流落在外吧!

    他们就是看准这点,逼原身和宁老夫人就范。

    宁老夫人拗不过儿子,又想抱孙子,就捏着鼻子让甄湘儿进了门。

    原身仍旧不肯,提出将原身的爹准备的嫁妆给她,她离家立一个女户,眼不见心不烦。

    但宁老夫人死活不肯,连哭带闹,硬是把原身摁下了。

    原身在宁家变得处境尴尬,头几年倒还好,后来宁老夫人去世了,宁无馥又在外领兵,宁家就剩原身和甄湘儿母子几人相对。

    甄湘儿恨原身阻挠她进门,撺掇她的孩子怨恨原身,还指使下人对原身百般苛待,原身想出门都不能了,竟生生被冻饿而死!

    原身许愿,让没良心的弟弟和甄湘儿自食恶果,她希望能离开宁家,自立门户,过自在逍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