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睁开眼,没抬头,就保持遮仰着头的角度,侧过脸看她,眼神看起来非常的锐利,盛长庚从来没觉得他像此刻这般,攻气十足。

    莫名的,她立即决定不等凯蒂了:“你自己泡吧,我不泡了,气跟不上了。”

    盛长庚要明天回国,必须马上回国。

    正撞上拎着酒匆匆出门的凯蒂:“姐姐,为什么不泡了,这才几分钟呀?”

    “温度太高,我去冲澡了。”

    冲了个战斗澡出来就看到凯蒂坐在她房间里,已经摆好了酒杯:“姐姐,陪我喝酒。”

    盛长庚:“让长赫陪你吧。”她还要买票。

    凯蒂气道:“有同学约他,他开车出去了,晚上不回家,朋友永远比我重要。”

    男的不都这样吗。

    “陪女朋友没空,换女朋友没缝。”

    bertie盛和wolly姜都是。

    “对!”凯蒂对她点赞,“姐姐看的透,干一杯。”

    凯蒂撒娇:“姐姐,心情不好,快陪我嘛。”

    盛长庚的心情同样也不好,抱着结婚的心态来了,搞成了丧偶。

    所以,谁能拒绝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姑娘的要求。

    ……以及谁能拒绝梁凯蒂的劝酒。

    ……为什么酒场上她就像个练家子。

    盛长庚知道自己喝多了,一定是喝多了。

    后期完全没了记忆。

    俗称断片。

    她醒来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带动的似乎全身都巨疼。

    不由自主轻哼了起来,哼到半截戛然而止。

    她差一些尖叫。

    身上搭着一条肌肉线条明显的手臂,颈间埋着一个熟睡的侧颜。

    而且她和手臂的主人都……

    □□。

    她看了旁边是谁了吗?

    她不知道。

    但她唯一知道就是她和谁在这张床上,也迅速的判断出了昨天的状况。

    她脑海中一瞬间如同濒死状态的人一般闪过很多人的脸,最后停留在梁凯蒂和盛长赫的那张亲密合影上。

    背景太应景了,犹如滔天瀑布一样,把她卷入深渊。

    她睁着眼发愣,生无可恋。

    身边人动了下,是唇先动,沿着她颈线缓缓移动……

    盛长庚猛地拉出枕头,那就同归于尽吧!

    但挥出去的瞬间就被反压,枕头裹住了她的脸,一瞬间氧气尽失,甚至连他忽然进来那一瞬间造成的痛感都来不及呼救。

    坚持不过三秒,她又有了求生欲。

    盛长赫真是个疯子!

    她用力蹬腿,她还不想死!

    上上下下的混乱中,他忽然掀开枕头堵住了她的嘴……

    盛长庚此刻没有精力管他干什么,她只想汲取氧气,哪怕这氧气的来源是他施舍的二手货。好像她的求生欲更加升级了他的□□,他的动作越来越重,重到她难以自控的求饶,直到有什么在她脑海中爆开,她被一种完全陌生的感受席卷……

    他莫名轻嘶了一声,抬头看她,用一种大胆直接又热烈的目光。

    盛长庚又羞耻又无助又惊骇,她骤然红着眼去抓他的脸,他忽然一手捏住她下巴,固定住她的头,眼神瞟了一下房间顶部。

    盛长庚顺着视线望上去,看到一个黑色的移动物件,犹如机械怪兽在视奸,她尖叫了一声,一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藏了起来。

    清晰的听到他那喷薄而出的浓重喘息声中裹挟着笑意……

    ……

    事态很严重。

    事后很痛苦。

    盛长庚把人从身上推下去,裹着被子,双腿打颤,不顾一切爬起来,要把头顶的探臂摄像头摘下来。

    他一把拽掉被子,扛着她去了浴室。

    她哑着嗓子问:“凯蒂呢?”

    “退休了,干一票就能退休。”

    他还真敢!

    当然能退休,拐了个大活人来英国给卖了。

    他帮她洗的,盛长庚总躲,他停顿:“你想再干一次?”

    ……

    盛长庚手机被没收,护照被扣留。

    只有人是自由的,自由程度有多高?

    局限在这套房子拥有的任何空间里。

    房子很大,但这明显就是囚禁。

    她先以绝食表达态度。

    盛长赫没有管她,一副随她去的态度。

    但夜里还是进了她的房间。

    什么也没说没么也没做,但盛长庚感觉到他是特别想做什么的,一整夜都在她背后蹭、挪、动,有时候搂她很紧,有时候又翻身离很远,不知疲倦的烙饼。

    但为什么不做她也不在乎,盛长庚还没有从这一系列的事情冲击中缓过神来,她饿得很难受,睡得也不踏实。

    第二天家庭医生上门,为她输营养液,她不配合,一宿没睡好的盛长赫先她不耐烦了:“绑起来吧,下胃管。”

    他不是说说而已,真的就有人把她按在了床上。

    盛长庚立即老实吃饭了。

    缺乏魄力的结果就是漏了底线,她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战胜盛长赫的筹码。

    就是……意志力。

    那天夜里他还是什么也没说,但是感觉他是打算做点儿什么的。

    她觉得她不寻死了就等于接受他了?

    春秋大梦。

    他几次凑过来吻她,她都反应激烈,尖叫撕打齐上阵。

    还抓住了床头柜上的新风遥控器。

    凡是能利用的一切她都要用上,绝对不再就范。

    他放弃了,躺在她身边。

    “一次跟一万次有什么区别。”他问。

    盛长庚抓紧遥控器:“区别大了。”

    然后她发现头顶的摄像头,具有人体感应功能,还会随着声音起伏探下来捕捉画面。

    她指了指:“这是违法的!”

    他也平躺看着又探下来跟他俩say hi的摄像头:“既然知道它的存在就不是偷拍是情趣。”

    “你想干什么?”

    “你猜。”

    “不要发给爸爸妈妈。”

    他不回答,又凑过来吻她。

    盛长庚寸步不让的爆了他的头。

    他又又乖乖躺回去:“明天发。”

    “不要!”

    “你等着。”他开始耍狠。

    盛长庚骨子里就是遇强则弱,意志力永远不坚定:“别发……”

    视频绝对不能发,只要不捅破这个窟窿,那么她俩在盛家父母眼里还是姐弟,一切还是老样子,盛长庚现在愿意吃这个闷亏。

    她这才开始示弱:“求你了。”

    “求人不是这种求法。”

    “……”

    他又凑了过来,盛长庚再一次抓紧了遥控器。

    “不愿意算了,我不会逼你。”

    他嘴上是这么说的,行动上连0.01秒都没有犹豫。

    盛长庚就算说不也没有机会。

    ……

    她一定是陷入失心疯了。

    盛长庚躲在他身下,有多恨就咬多狠,愣是给咬破皮了。

    最终他伏在她身上的时候,沉重的气息呼在她额角:“有点儿不尽兴,我考虑考虑。”

    她后悔懊恼,为什么不让他下胃管呢,哪怕坚持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