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作品:《至夜沉沦

    “就当给我一个面子,校友里不少资源你以后都用得上,现在不比读书的时候,还是要多走动。”

    贺延大学时就帮过程诉不少,邀请她去也是真的为她好。

    京大学子遍布各行各业,佼佼者众多,总有能相互帮上忙的地方。

    言辞恳切,程诉再不答应就不合适了。

    “好吧,学长都这么说了,我当然该去。”

    “那我把时间地址发你手机,到时候见。”

    程诉和贺延站在不太显眼的角落交谈,贺延离开后,程诉就一个人待着,身边没有人在。

    但有一双眼睛一直落在程诉身上。

    祁知礼应付完祝福不太真心的亲戚们,被一帮朋友拉走。

    “这就是泼你酒的程诉程助理啊!”

    这是冷序南第一次见程诉,但好像就知道了凌淑慎为什么选她回来待在祁知礼身边,而祁知礼又为什么不计较程诉的冒犯。

    “行了,怎么老提那一茬儿呢?”

    他就被泼了这一次,却回回被人提起。

    “刚和她说话的是贺延吗?”

    冷序南眼尖,远远就认出刚和程诉说话那人。

    “程诉还和贺延认识啊?”

    贺家来京城才几十年,之前盘踞南方,现在京城和江南的很多生意,都是他们家在控制。

    他们和京城里的老牌世家来往不多,祁知礼和冷序南都不了解贺延,却没想到程诉认识。

    “这位贺先生至今未娶,听说有个喜欢的人一直在国外,贺延痴情,等她八年了。”

    谈起豪门感情八卦,陈明是最了解的。

    “看这情况,心上人不会就是这位程助理吧?”

    “他们就算认识应该也不熟吧。”

    身边有人反驳。

    “那可不一定。”

    冷序南忽然开口。

    “南哥又知道什么了?”

    冷序南和他们人脉不同,很多不在明面上的消息他都知道。

    “贺延是京大数学系毕业的。”

    “那又怎么了?”

    在京大读书的富家子弟多了。

    “这位程助理也是京大数学系毕业的吧。”

    这句话是对祁知礼说的。

    程诉突然出现的时候,祁知礼请冷序南查过她。

    京大数学系毕业,后赴英国留学,从七年前就一直待在凌淑慎身边。

    同校同专业,出国八年,举止亲密,这么一说,程诉和贺延还真有可能不简单。

    第9章 不知羞耻恰到好处的冒犯叫调情……

    祁知礼想到这一层,愣神一会儿,总觉心里不太舒服。

    回神再看,程诉已经不在哪儿。环顾会场一周,也没看到那抹出挑的灰青色身影。

    【你在哪儿?】

    他没忍住给她发了微信。

    【休息室。】

    程诉站得实在有些累。

    脚上那双和礼服同色系的高跟鞋,十厘米的跟考验她的腰和脚踝,还将她的脚跟磨红。

    程诉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将鞋脱了下来。

    她身形足够,一米七二,不需要高跟鞋来撑气场,

    平时都不穿,骤然穿着站几小时,她不太适应。

    祁知礼送来的衣服合身,鞋却小了半码,这样的高跟鞋,一点不合适穿着都难受。

    左右晚宴也近尾声,祁知礼看起来也不需要她这个女伴了,就想来休息室歇歇。

    祁知礼收到程诉的回信后,来得很快。

    开门时,程诉正在检查她被磨红的地方。

    礼服紧贴在身上,她的动作不太方便,弯腰都有点费劲。

    祁知礼进门就看到程诉那双纤细白皙的腿,见他进来,垂下的眼抬起,望向他的眸光中,是一汪春水。

    此刻她这样在他面前,大概是累了,放下端庄的姿态,动作稍显随意。

    “怎么了?”

    祁知礼察出程诉的不对劲。

    “没什么,鞋子不太舒服。”

    休息室连拖鞋都没有,程诉脱掉高跟鞋后,脚直接接触到冰凉的地板。

    祁知礼大步走到她身边坐下。

    “我看看。”

    说着就要去碰程诉的腿。

    “不用了。”

    程诉挡掉祁知礼伸过来的手。

    她呈现出一种略显紧张的防卫姿态,之前祁知礼的逾越她都不计较,但碰她的脚实在太不合适。

    不合适又怎样,祁知礼对程诉做的不合适的事情太多了。

    他就不喜欢顺着程诉的意思来,他只顺着他自己。

    程诉想挡住他的那只手被他抓住,顺势一拉,他禁锢住程诉的腰身。

    “你……”

    紧身的裙子本就让程诉行动不便,再被祁知礼一拉,重心不稳,直接就扑在祁知礼的怀里。

    “你躲什么。”

    温热的手心透过丝绸的布料,程诉觉得腰窝发麻,一股莫名电流直达心脏,她猛的一颤。

    “祁知礼!”

    程诉第一次叫他全名,平日冷漠疏远叫他“祁先生”的样子已经不在,比起被冒犯的怒气,更多的是惊惧。

    他这名字被人叫了二十几年,经程诉口里说出,还真不一样。

    呼吸交缠间,她掩在妆容底下的面色已经潮红发热。

    “不是没喝酒吗?怎么比那天还醉?”

    程诉的声音很小,但祁知礼离得太近,还是被听到了。

    和喝没喝酒没关系,他那天也没醉。

    “你怎么知道我没喝?”

    “刚刚看见的。”

    程诉不在祁知礼身边,但还是远远注意着,践行着凌淑慎的交代,真“看着”祁知礼。

    “让我看看你的脚。”

    “你先放开我。”

    祁知礼的手越来越紧,程诉几乎就贴上他了,礼服本就薄,程诉都能感受他的体温了。

    “怎么了,又不是没抱过。”

    他……他这话像是她和他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似的,太让人误会了。

    祁知礼自顾自的将程诉的腿抬起,发觉脚跟的地方已经有点轻微出血。

    程诉下意识的想缩回脚腕,却被他一把扣住,和刚才扣住她腰身时一样的感觉冲向大脑。

    “祁知礼,你不觉得你很冒犯吗?”

    她实在忍不住出口,她从来没遇到过这样难缠的人。

    “不觉得。”

    祁知礼轻笑,一点都不知羞耻,反而又靠近程诉耳边。

    “我觉得这是一种调情啊。”

    恰到好处的冒犯不叫冒犯,叫调情。

    呼出的热气打在程诉的耳朵和脖子上,她没沾脂粉的耳尖红了,祁知礼看在眼里。

    “祁知礼。”

    程诉又一次叫了他的全名,是真有点生气了,将不要脸的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祁知礼绝对是唯一一个。

    他收敛了神情,不逗程诉了,冒犯得过了,就是唐突了,这当中的分寸,他还是知道的。

    那双鞋子不能再穿,祁知礼叫人送了创可贴和新的鞋子来休息室。

    不敢再多做什么,祁知礼在一旁看着程诉整理妆容。

    丝质的衣服容易发皱,刚刚纠缠这一会儿,衣服上已经起了痕迹,原本清白的两个人,好像也不太清白了。

    头发也乱了,有几缕碎发散下来,祁知礼本想再替她捋捋,却被已经行动自由的程诉灵活躲开。

    很多事情,祁知礼不明白,但程诉明白。

    她不管祁知礼处于怎样的动机对她做出这些亲密的,不合关系的举动,是对她身份的刻意反抗,还是无意冒犯,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程诉要明白,她在一个什么位置上,她只是他的临时助理,她不会在他身边待太久。

    祁知礼长在祁家,是个不简单的人,程诉和他关系越复杂,给自己惹来的麻烦就越多,她对祁知礼越生疏,对自己才越有益处。

    她才否认过祁知礼明哲保身那一套,自己却执行得很好。

    程诉本就是个不喜欢与人亲近的人,她对许多人都是一种冷淡的态度。

    对祁知礼,更多了一种心理上的回避,尽管这样的回避好像并没有效果,甚至让祁知礼得寸进尺。

    “你和贺延认识?”

    祁知礼想起他忽然想过来见她的原因,听到冷序南的猜测,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确切答案。

    “认识。”

    这回答是她一贯的风格,只给结果,不给解释。

    “看样子你们很熟?”

    “我和贺延的私交如何应该和工作没什么关系吧,应该不用向祁先生交代吧?”

    她不喜欢向人交代自己的私人情感,这是一种隐私,而她很注重隐私,特别是对祁知礼,保持工作关系就好了,少探讨私人情感。

    但话落在祁知礼耳朵里又不一样了。

    程诉恢复了疏离的称呼,叫他“祁先生”,却看起来很亲密的称呼贺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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