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作品:《公司团建误闯虫族

    cerie强大、细心、看起来吊儿郎当,实则非常可靠。

    所以说,爱上cerie,其实是一件像呼吸一样简单的事情。

    阿塔兰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cerie的。

    或许是在某一个夜晚,他们躲藏在非常简陋的旅馆里面,挤一个房间,挤一张床。

    阿塔兰第一次问cerie:

    “如果你要去做一件很荒唐的、离经叛道的事情,你觉得你会成功吗?”

    黑暗中几乎看不清身边雄虫的表情,但是可以感受到,隔着衣服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温度。

    那个时候,cerie怎么说的?

    ——“既然是我认定的事情,那我就一定要做,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我让路。”

    太狂傲了。

    阿塔兰真的觉得,cerie骨子里完全就是属于天才的狂傲。

    无比的狂傲,无比的自信。

    但是偏偏,cerie有着极强的能力,极高的心理素质,仿佛真的,任何困难到他面前,不过是弹指一挥、不足挂齿。

    cerie那种神情,那种语气,那种能力,让阿塔兰不由自主地定下心来。

    那个晚上,他好像看到前路更清晰了一点。

    ——不,是他的心,更坚定了。

    腥风血雨之中,黄金鸢尾在风雨飘摇中摇曳,花瓣上沾满了血珠。

    战争的残酷与无情不容置疑。

    那金色的花瓣在灰暗的天空下显得格外耀眼,在黑暗中点燃了一簇微弱的火苗,闪烁着极其明亮的光芒。

    它的根茎攀住了结实的乌木。

    乌木的树干沉稳而厚重,像是从大地深处生长出的力量。

    黄金鸢尾的根茎紧紧缠绕在乌木的树干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腥风血雨依旧在肆虐,风雨飘摇中的黄金鸢尾却不再孤单。

    他不必再强撑,他也被允许有软弱的时候。

    在他没有力量的时候,cerie会大大方方的给他支撑。

    哪怕是最艰难的日子,最艰苦卓绝的那一段时间,阿塔兰也已经依然在cerie身边安眠。

    爱,

    真的是非常虚无飘渺的东西。

    看不见摸不着,可是偏偏就是这样虚无缥缈的爱意,让阿塔兰心甘情愿的等了二十五年。

    直到如今,cerie回来了。

    可阿塔兰已经不再年轻了。

    他已经没有当年的美貌,没有当年的心力,在他身上沉淀着的,是岁月的苦闷和高位者的疲倦。

    cerie的吻多么滚烫啊。

    乌木沉香的信息素,像是从遥远的时光深处缓缓流淌而出,带着岁月的沉淀与记忆的温度。

    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晚,哪怕是简陋的条件,哪怕是危险的环境,只要闻到这个味道,阿塔兰总能觉得安心——就好像……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香气深沉而厚重,仿佛能穿透一切,直击人心底最深处,沉稳而温暖,带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神秘。

    带着阿塔兰回那个曾经充满信任与依赖的过去。

    乌木的深沉与沉香的温润交织在一起,既像是黑夜中的火焰,又像是晨曦中的薄雾,带着几乎是致命的吸引力。

    阿塔兰的呼吸微微一滞。

    当年,阿塔兰心中死死藏着的爱意从未说出口。

    他们之间最亲密的动作不过是相拥。

    可如今呢?

    这是一个吻啊。

    这是一个足以划破挚友界限的吻。

    雄虫的信息素无声地释放,乌木沉香的气息愈发浓烈,不容置疑的坚定。

    乌木沉香的气息无声地包裹着阿塔兰,深沉而厚重的力量,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挣扎都融化在这香气之中。

    “兰塔。”

    西瑞的手指紧紧握着阿塔兰的手腕,指尖的温度透过冰凉的肌肤传来,他的呼吸温热而沉重,像是无形的火焰,不断喷洒在阿塔兰的手臂上,攀着而上,是近乎侵略性的温柔。

    雄虫的吻从手腕开始,轻轻落下,像是羽毛拂过,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重量。

    那吻沿着小臂缓缓上移,掠过灰白的、可怖的肌肤。每一寸触碰都轻柔而细致。

    甚是含情。

    西瑞的唇最终停在阿塔兰的胳膊上,轻轻触碰着那苍白而瘦削的肌肤。

    帝衣的袖口被微微推开,露出那截不容侵犯的、隐藏在华丽衣袍下的脆弱。

    吻像是某种无声的誓言,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挣扎都融化在这触碰之中。

    “cerie,你……要干什么?”

    长长的金色睫毛微颤,阿塔兰的呼吸沉重而凌乱,每一次呼吸都在消耗着他所剩无几的忍耐力。

    他在克制自己的爱意,他在克制自己的疯狂。

    这整整二十五年,爱意被扭曲过、也被酝酿过,最终还是选择藏起来,不被人发现丑陋的模样。

    阿塔兰的眼中闪过挣扎,在犹豫,却又在无声地接受。

    不管cerie给予什么,不论是当年的兰塔,还是如今的阿塔兰——其实都会接受的。

    疼痛也好,蜜糖也好,毒药也好。

    他都会接受的。

    第127章

    眼神是最隐晦的接吻。

    他们目光相接, 横跨了整整二十五年。

    西瑞直起身,手指依旧紧紧扣住阿塔兰的手腕,仿佛怕他逃离。

    雄虫的声音低沉, 带着不容阿塔兰拒绝的坚定:“兰塔,让我帮你吧。”

    帮?怎么帮?

    僵化症晚期, 高抗药性的身体。

    如果连药物都已经失去了作用,还能怎么办呢?

    闻言, 阿塔兰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的目光落在西瑞的脸上,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读出答案。

    声音轻如耳语,带着一丝不确定:

    “你, 想怎么帮我、”

    “……啊!”

    下一秒, 君主轻叫出声。

    西瑞没有回答, 只是突然用力, 手臂一揽,将阿塔兰拦腰抱起。

    失重的感觉让阿塔兰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 手指不自觉地攥住了西瑞的衣襟。

    他的呼吸急促了一瞬, 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然而,下一秒,阿塔兰的身体便被稳稳地放在了靠墙的那张白玉高桌上。

    冰冷的玉石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渗入肌肤, 让他微微一颤。

    可西瑞的手臂依旧紧紧环着他的腰——安全感十足。

    君主的白金色帝衣在空中微微颤动, 衣摆如流水般滑落,轻轻拂过西瑞的手臂, 带着一种矜贵而冷冽的美感。

    那帝衣上绣着繁复的纹样, 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仿佛星辰洒落在阿塔兰身上。

    至高无上的君主,金发微微凌乱, 几缕发丝垂落在冷白的脸颊旁,衬得阿塔兰的皮肤近乎透明,透出疏离的美。

    西瑞的目光紧紧锁在阿塔兰的脸上。

    雄虫的气息越来越近,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将阿塔兰的克制、理智一点点拉入深渊。

    桌上原本摆放的黄金鸢尾花瓶被西瑞随手丢下。

    昂贵的花瓶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弧线,随即轻轻落在了一旁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花瓶没有碎裂,只是微微倾斜,瓶口的水缓缓流出,浸湿了地毯上柔软的纤维。

    透明的水从瓶口溢出,顺着花瓶的外壁流淌而下,滴落在黄金鸢尾的花瓣上。

    那些花瓣原本娇艳欲滴,此刻却被水浸湿,显得更加脆弱而沉重。

    水珠顺着花瓣的纹理滑落,像是无声的泪滴,将金色的花瓣染得更加深邃。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汽,混合着黄金鸢尾的冷香,增添了一丝潮湿的暧昧。

    西瑞的目光没有在花瓶上停留,他的注意力全在阿塔兰身上,那朵被水浸湿的黄金鸢尾不过是此刻的陪衬。

    此刻,

    西瑞的怀中只有阿塔兰,帝国的君王、至高无上的权力巅峰,起义军的精神领袖黄金鸢尾。

    也是cerie的“兰塔”。

    乌木沉香的信息素在空气中弥漫,越发的浓郁犹如无形的薄纱,缓缓笼罩着整个空间。

    这气息实在是太熟悉了。

    阿塔兰的呼吸微微一滞,胸腔内的空气仿佛被这气息一点点抽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

    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脸颊不自觉的贴上雄虫的肩膀,仿佛被那气息牵引着,完完全全无法抗拒。

    雄虫的信息素就像是最容易上瘾的毒药,

    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每一次呼吸,都让阿塔兰的神经更加紧绷,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体内流窜,点燃了他每一寸血肉。

    干涸的灵魂重新变得丰盈起来。

    理智被本能一点点蚕食,只剩下那不断膨胀的胸口的心脏。

    雄虫的信息素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包裹,越挣扎,越是沉沦。

    阿塔兰被捕在这张网上,挂了整整二十五年。

    他的喉咙发紧,声音几乎是从薄薄的唇缝中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