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 第49节

作品:《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

    若然圣上驾崩了,淮郎这个还未在官场站稳脚跟的天子门生,就真的无人在意了。

    她得赶在圣上还活着的时候,才有机会救淮郎。

    偏偏救人的事还不能操之过急。

    姜云婵心烦意乱,一边想着顾淮舟的事,一边踮起脚尖够高处枝丫上的桃花。

    她的脚尖被石头硌得生疼,手臂也举得发颤,几乎用尽了浑身力气,就在指尖快碰到花瓣时,身后一只大掌先一步摘了花。

    谢砚只是稍稍抬了下手,轻而易举就将花朵置于掌心。

    “妹妹在这儿做什么?”低磁的声音落在头顶。

    姜云婵一个激灵,转过头,正撞进谢砚结实的胸口,险些摔倒。

    “我、我采花。”

    谢砚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完好的五瓣桃花递到姜云婵眼前,“妹妹想要什么跟我说就好,何必自己费劲弯弯绕绕?”

    姜云婵总感觉这话意有所指,她只当听不懂,扯了扯唇镇定道:“世子辛劳,我想着采了些花瓣做桃花酥赠世子。”

    “我不辛劳,妹妹才辛劳。”谢砚拉过她的手,将花放在她掌心,特意放在了她虎口被磨得红肿的位置。

    记忆里强劲的力量再次涌入脑海,姜云婵耳垂发烫,赶紧抽开了手。

    与此同时,谢砚也刚好松开指腹。

    手中的桃花飘摇落下,坠入泥潭,四分五裂,碎了,烂了。

    谢砚方才进客厅之前,记得宝瓶门附近的那棵桃花树上还开着一簇桃花。出来的时候,桃花落满地,只剩光秃秃的枝丫了。

    证明很可能有人去过客厅附近,偏巧姜云婵就在附近采花。

    谢砚可不信姜云婵是要做什么桃花酥,无非是打着采花的幌子跟踪他。

    她还在试图翻出他的掌心。

    谢砚不动声色,拾起竹篮里的一片桃花花瓣,放进口中慢慢咀嚼,“桃花酥已经过了最好吃的季节了,强行吃会涩口,不必麻烦了。”

    今年春天桃花烂漫,比往日开得都好。

    她要有心给他做桃花酥,春天就做了,何必等到现在?

    无心就是无心。

    她连他有没有跟别的女人睡都不在乎,还会在乎他喜欢吃什么?

    谢砚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凉笑,一闪而逝。

    随后折腰比了个请的手势,“妹妹随我回房,我有事需单独请教妹妹……”

    第35章 他们之间,不该有无关紧……

    姜云婵总觉谢砚不对劲,从客厅出来后说话总阴阳怪气的,“世子心情不佳?可是长公主说了什么,让世子烦忧了?”

    谢砚若有所思打量着姜云婵,须臾,点了点头:“长公主是与我谈了些事。”

    谢砚面色凝重,牵着她的手往竹林深处去了。

    他们沿着小溪逆流而行,一前一后,一路无话。

    溪水潺潺,清风悠悠,他们似一对爱侣在悠闲散步。

    可姜云婵的心却一直在嗓子眼,不敢有丝毫放松,每走一步,都觉往冰窖深处去,遍体生寒。

    一直走回闲云院,姜云婵实在抵御不了这般未知的恐惧,涩声道:“长公主谈的事与我有关吗?”

    “是。”谢砚拉她进了寝房,关上了门。

    门吱呀呀滞涩的响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光线渐暗,渐次遮住了谢砚的脸,看不清任何情绪。

    他沉沉道:“皎皎,我可能娶不了你了。”

    姜云婵本也没打算嫁给他,讷讷点头,“哦”了一声。

    她连问都不多问一句!

    谢砚轻轻摇头,“长公主令我娶她,所以我俩的约定只能作废了。”

    “公主之命不可违,我能理解的。”

    “你能理解?”

    “是,是啊!”姜云婵倒吸了口凉气。

    长公主是皇亲,她相中的人谁能拒绝?

    谢砚野心勃勃,有公主助力,对他来说百害无一利。

    何况,这对姜云婵来说也如此是件极好的事,两人撂开手也算彼此解脱。

    姜云婵想不到任何要阻止的理由,屈膝以礼,“世子前途无量,云婵理应恭贺世子。”

    “那我可真要多谢妹妹成全呢。”谢砚掀起深幽的眸,一瞬不瞬凝望着姜云婵,似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可姜云婵行止端庄有礼,不落丝毫差池。

    好一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做派!

    谢砚拉着她往李妍月的嫁妆箱子去,力道极强势,姜云婵磕磕绊绊,摔倒在箱子上。

    姜云婵撑着木箱,站起身来,目光堪堪掠过樟木箱中的血帕。

    那血看着像是处子血。

    姜云婵窘迫地撇开头。

    谢砚却偏把血帕递到她手中,迫她握紧,“端阳那夜,我喝醉了酒,破了长公主的处子身,所以才必须娶她,此事妹妹也知道吧?”

    姜云婵眸光一晃,想起端阳节她来闲云院道谢时,从门缝里窥见谢砚双颊微红坐在太师椅上。

    长公主就站在他身边,给他递茶,他眼尾微红,似在祈求着什么,看上去十分可怜。

    姜云婵还从未见过老成持重的世子对谁这般依赖过。

    一个是侯府世子,一个长公主,男才女貌生出情意,正是画本子里的风月佳话。

    姜云婵怕旁人看到了说闲话,就帮他们把合上门,偷偷离开了。

    这是皇亲国戚与氏族之间联姻,姜云婵自然没理由阻隔。

    顺着谢砚的话道:“世子与长公主既然已有了夫妻之实,负责也是理所应当。”

    她理智得毫无破绽。

    谢砚一时哭笑不得,拽着她的手连同元帕一起跌进他怀里。

    长指不轻不重揉着她的腰肢,故意撩拨着她的软肉,“可是,我与皎皎也不清白啊,难道皎皎不需要我负责吗?”

    “长公主为大,世子名声要紧,只要世子和长公主顺遂,我、我都可以的!”

    姜云婵暗自退了半步,谢砚却又进一步。

    一退一进,姜云婵被逼至了窗台前,退无可退。

    “皎皎好生大度,可妹妹也受过我的雨露,若我弃皎皎不顾,岂不愧受圣人训?”

    谢砚的手掌从腰肢往下。

    掌力时轻时重,时徐时急,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裙渗透进姜云婵的肌肤。

    似有一股电流淌进姜云婵的血液,遍布全身。

    她的身子酸软如一滩春水,只能倚靠在谢砚怀里,面色潮红,眼角沁泪,檀口断断续续的吐息喷洒在谢砚衣襟上。

    谢砚抬起了她的下巴,看着她虚软迷离的模样,“妹妹喜欢我这样对不对?不如妹妹给我做妾,与长公主共侍一夫,往后我也可继续伺候妹妹?”

    姜云婵听到一个“妾”字,连连摇头,“长公主身份高贵,民女卑贱,不敢与公主并肩!”

    她口中说着自己卑贱,可分明就是想抛弃谢砚!

    她巴不得立刻腾出位置,让谢砚与长公主终成眷属,她好回去找她的淮郎。

    这怎么行呢?

    怎么行呢?

    谢砚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又紧了几分,“妹妹说得对,长公主身份高贵,哪敢让她屈尊伺候我?有些事只得妾室来做,譬如巫山云雨,譬如梨压海棠……”

    “世子!”

    谢砚怎会说出这样的浑话?

    姜云婵打断了他,不可置信盯着那张凛然无尘的脸。

    窗外一道阴风吹进来。

    院里的桃树枝丫透过窗户,投射下纵横交错的影子,忽明忽暗,让谢砚那张清俊的脸上越来越扭曲。

    姜云婵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脊背紧贴着窗户,指骨几乎要扣紧窗台里。

    谢砚压了上来,与她身体相贴,严丝合缝。

    他俯下身,低哑的声音吹进姜云婵耳朵里,“再比如解媚药这种事,还是妹妹最擅长,我怎么舍得放弃妹妹呢?”

    姜云婵旋即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她的腰肢被硌得生疼,纤腰颤颤。

    姜云婵方才去找许婆子对质过,那媚药的确是许婆子偷偷放的。

    许婆子也承认那药需得五日才能彻底清除,每隔十二时辰会复发,为的就是让争宠的女人能多得雨露。

    可他们昨夜才清解过一次。

    这会儿刚过午时,怎么又犯了?

    姜云婵不可思议望着谢砚,双手抵在他肩头,“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啊。”谢砚苦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