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 第140节

作品:《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

    “他懂什么?”姜云婵哭笑不得,要推开他,腹部传来些微蠕动。

    胎儿竟真的又回应了谢砚。

    寻常时候,这孩儿白天极安静,只在夜里才会闹腾她。

    谢砚一回来,小家伙倒肯配合着谢砚,跟谢砚一个鼻孔出气了。

    姜云婵轻拍着小腹安抚孩儿,一边嗔谢砚:“别胡闹,扰得孩子不安宁!你先去洗洗,臭烘烘的!”

    “一起洗?”谢砚顺势拉住她的手,自下而上仰望她。

    姜云婵耳根一烫,抽开手,“我……我才不要。”

    “你不去,我也不去。”谢砚像个缠人的孩子,抱住她的腰肢,“我要多陪陪你和孩子。”

    他蹭得她身上都是泥沙,姜云婵可受不了,皱着鼻子颇为嫌弃,“你若不洗,晚上就不许进我的屋,上我的榻!”

    谢砚一怔,忽而不怀好意笑出了声,“我何时说过要上皎皎的榻了?”

    “我……”

    姜云婵一噎。

    他哪日不上她的榻了?

    久而久之,已经习惯成自然了,这种事还用特意拎出来说吗?

    可他这样一问,好像是姜云婵很迫不及待似的。

    她不想搭理他,起身要走。

    谢砚双臂抵在罗汉榻边缘,困住了她,在她耳边低笑:“是不是我抱着皎皎,皎皎才能睡得踏实?”

    “你别胡说!”姜云婵急得去捂他的嘴巴。

    指尖却被谢砚轻咬了下。

    酥酥麻麻的,让她瞬间缩回了手。

    姜云婵如今身怀有孕,脑袋昏沉沉的,更说不过他了,委屈地泪眼朦胧。

    谢砚瞧姑娘泫然欲泣,捧着她的脸,抹去眼角泪痕:“好了好了,我说错话了,皎皎一点也不想跟我睡。是我想跟皎皎睡,想疯了……”

    “你不要脸!”姜云婵扬起要揍他。

    他握住了她的手,摁在自己心口,“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不过……”

    谢砚轻叹一声,“不过这次来不及陪皎皎了,再过两个时辰,我就要离开。”

    “两个时辰?”姜云婵脱口而出。

    “是啊,此番玉麟军恰好路过明月村,我顺路回来看看你的。其实大军已经继续进发了,我耽搁太久,跟不上他们会误事。”

    “哦!”

    姜云婵点了点头。

    寝房陷入了片刻寂静。

    谢砚见她长睫低垂着,抬起她的下巴:“不能陪皎皎过夜,有些失望?”

    “我没有!”姜云婵舌头打了个滚,“既然马上要出发,我去吩咐夏竹备膳。”

    她欲从他臂弯下溜走。

    他不放人,含笑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凝望她,“饭什么时候不能吃?时间紧,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姜云婵讶然掀眸。

    他迎上她微启的唇。

    她陷入一个轻柔的吻中。

    姜云婵往后仰头避开,却堪堪被抵在窗台处,无所遁形。

    他干涸的唇印上她的唇角,笑语打趣,“我提前漱过口了,不脏的。”

    “不是,窗户没关……”

    “皎皎,我想你了。”他低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拒绝。

    细细密密的吻如绵绵春雨,滋润着她的唇瓣。

    唇舌交缠,他将她唇上桃花味的唇脂一一尝尽。

    没人知道初上战场,心内彷徨时,他有多想念她的笑。

    几番背水一战生死一线时,他有多想把她紧拥入怀。

    他想见她,想吻她,所以才不能死。

    尽管,这两个月她未曾给他捎过一封信……

    谢砚扶着她的后脑勺,撬开贝齿,想从这个吻中探寻到她的思念,哪怕一丝丝也好。

    姜云婵喉头的空气被他尽数掠夺,她的脑袋发昏。

    从起初浑然不动,到最后只能本能地攀附着他,应承着他,尝着他口中些微的血腥味,还有……他的思念。

    窗外,晚风渐起,吹得白色纱帘飞扬,时时拂过姑娘的脸颊。

    撩得她颊边生了淡淡的粉色,似春桃初绽。

    斜阳透过窗棂照进来,光影流动,绵绵如溪水。

    这样的好时光被拉长,好像永远不会结束一般。

    直到……

    姜云婵的肚子咕咕响了一声。

    极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缠绵的气氛。

    姜云婵趁势离开了他的吻,红着脸颊,气喘吁吁:“我饿了。”

    吻是件很费力气的事,尤其是面对谢砚这样不知节制的人。

    况姜云婵近日食欲甚好,饿得也快,她揉了揉肚子,准备起身寻些点心。

    谢砚到底不忍让孕妇饿着肚子陪他,摁住她的肩膀,“你躺着歇息会儿,我去弄晚膳。”

    天色尚早,谢砚脱了铠甲,准备去厨房。

    六只趴在罗汉榻下等着的猫儿也立刻站起来,一边喵喵地叫,一边排成一列跟在谢砚身后离开了,跟母鸭带一群崽似的。

    谢砚被吵得头疼,拧着眉厌烦道:“去陪你们女主子。”

    “哪来的猫?”姜云婵忍俊不禁,抱起一只猫儿。

    “方才在村口捡的,带回来给你解解闷,不知缠着我作甚。”

    谢砚摇了摇头,指着那只橘色条纹猫,“尤其这只最瘦弱的,最是烦人,你若怕麻烦,就拿去送人。”

    “不要!”姜云婵将猫儿护在怀里,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对着猫儿声音柔得能拧出水来,“我还要给它们做小衣服呢!”

    谢砚唏嘘:“倒不见你何时给我做件大衣服。”

    “大人的衣服有什么意趣的?”

    姜云婵这会儿对小衣服的兴致正浓,耸了耸鼻子,不再理他,把猫儿放在矮几上丈量起猫儿的尺寸来。

    她极认真,用手一拃一拃量着猫儿爪子、脖颈。

    猫儿也谄媚得很,仰着肚皮,眯眼享受纤纤玉指的抚摸,时不时伸出舌头舔舐姜云婵的手?

    谢砚眉心一蹙,折返回来,拎住了猫儿的后脖颈。

    “你作甚?”姜云婵瞪他。

    “孕妇还是少接触猫儿狗儿得好。”谢砚决定还是把这些小玩意儿丢得远远的才好。

    姜云婵还想挽留,谢砚已提着猫儿离开了。

    徒留一串喵喵的叫声。

    夏竹回屋时,正见一列猫儿跟在谢砚背后,动作整齐划一亦步亦趋。

    “世子不是特意送猫儿给姑娘的吗?怎又拿走了?”

    “谁知道他阴晴不定何意?”姜云婵愤愤冷哼一声,扯了块衣料继续做小衣服。

    夏竹走过来一瞧,恍然大悟了,“奴婢听说此次黄河口之围,世子单枪匹马冲破数千敌军,砍了将领的脑袋才死里逃生的。世子定是醋姑娘只关心猫儿,不搭理他了。”

    姜云婵手中的动作一顿,抿唇半晌。

    “我前两日新画的绣样呢?”

    姜云婵话锋一转,扶着腰起身去寻绣样,裙摆刚好勾到了罗汉榻上的铠甲。

    铠甲应声翻落在地,正展露出后背上数十道殷红的刀痕,其上血迹尚且新鲜。

    俨然,是谢砚冲破敌营时留下的伤。

    钢铁铠甲都被划破了,可以想见他后背上定遍布伤痕。

    夏竹瞥见姜云婵眼底一瞬即逝的担忧,知姑娘为难,赶紧拾起铠甲,“奴婢拿去补补吧。”

    谢砚等会儿还得整装出发,若铠甲烂了,遇到突袭只怕危险。

    可夏竹的绣工并不如姜云婵,根本不知如何才能把铠甲缝补结实。

    坐在罗汉榻上,抓耳挠腮的。

    姜云婵实在看不过,伸过手来,“给我,还是我补来吧。”

    她挑起窗帘,将铠甲放于膝上,借着傍晚的阳光穿针引线。

    彼时,谢砚正在厨房里熬鱼汤。

    袅袅炊烟升腾。

    透过氤氲的烟雾,恰看到对面窗下粉衣姑娘的侧影。

    她抱着他的铠甲,细细密密地缝,丝线穿过铠甲,拉长,再回穿。

    如此反复,十分繁琐,她却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