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翌:“御膳房应当已然?做好早膳了,臣弟替皇兄更好衣,我们便一起去用膳,如何?”

    对他的话,陆寅深并没任何想拒绝的意思,是以,他点了点头,道:“依皇弟的意思就好。”

    严翌起身,将皇兄的里衣脱下?,遍布吻痕与牙印的漂亮身体暴露无疑,在晨曦的微光中,显得?如极品羊脂玉般,散发着温润的盈洁白光,即使在这些?绯色的渲染下?,也并未破坏这份美?感。

    陛下?确实病弱,可身材并不差,蝴蝶骨下?接连的两粒粉色,以及线条流畅的腹部,充满性.感。

    这样的身体随着亵衣的褪去,顷刻间便闯进严翌眼底,喉结如心脏般跳动几瞬,表现出对皇兄强烈的占有欲.念。

    严翌将这些?情绪全部敛去,只?专注地帮他穿衣裳,层层叠叠的繁复衣服随着严翌的动作,一件接一件穿到了陆寅深的身上,遮盖住他的身体。

    穿好衣裳后,严翌抬起手腕,骨节分明的手将皇兄身上最?后那条系带系好。

    而后严翌开?始给?自己穿上衣裳。

    糜颓昳丽的陛下?都因帝王的服饰显得?威严了些?,看?起来与昨晚给?皇弟下?药的倒仿若两人了。

    不知情的,怎么会想到高高在上的陛下?会对皇弟那般执拗偏执,甚至……性浓滋肆到只?欲与皇弟日夜缠榻。

    严翌眉梢染着笑意:“皇兄,走吧。”

    陆寅深颔首:“好。”

    他们一起到了用膳的地方,虽只?是早膳,也并不简单,反倒精致且类别繁多。

    大抵是因昨晚如愿与皇弟亲密许久,今日陆寅深的胃口相较之前好上了不少?,并没像昨日那般,只?草草吃了几口便失了胃口。

    严翌在旁看?着,心间那块石头落下?稍许,笑道:“皇兄今日可多尝些吃食,毕竟皇兄昨天辛苦良久。”

    陛下?执着银珠长筷的手微顿,抬眸看?他,话语中的语气有些?意味不明,唇角勾起:“朕倒不乏,昨晚反倒是皇弟因朕而辛劳许久,朕欲给?皇弟嘉奖,皇弟不妨猜猜,朕的嘉奖是何物?”

    严翌:“皇兄给的无论?是何,想必都是极好的,臣弟只?管受着便好。”

    听到他的话,陛下唇角笑意愈发浓烈,他不在言语,只?用双含情眼眸勾他。

    严翌也不躲避他的视线,膳间情潮暗流涌动。

    一旁伺候的丫鬟太监惶恐地垂下?头颅,恨不得?自个儿是被割了舌头的哑巴,或是被戳瞎的瞎子,好让自己不撞破这幢宫中秘事。

    陛下?竟是断袖!这龙阳之好甚至还是与自己的皇弟!

    即使陛下?与王爷没将他们这般不容于?世的关系诉说于?口,可脸上的吻痕,还有陛下?脖子处不小心露出的痕迹,无一不再揭露这般关系。

    陛下?不仅没后宫,从他还是皇子时?就没听闻过与哪家小姐走得?近过,再者昨晚听说就翌王与陛下?同住,现在陛下?身子上出现了这种痕迹,纵使他们没经历过人事,也知晓,这其中定然?有不一般的关系。

    这秘密砸向他们,一个个诚惶诚恐到了极点,生怕被拖出去斩了脑袋,好让这秘密随着他们的脑袋一起埋进乱葬岗里。

    再胆大的下?人也不敢抬头用余光偷看?,先前有幸见过翌王与陛下?尊容的下?人,在心里偷偷想,虽是断袖龙阳之情,可确实般配极了。

    只?是……难不成陛下?是对翌王强取豪夺,逼迫他进宫,还用这般事欺辱他,陛下?就不担心,手握兵权的翌王生出异思,甚至想自己坐上金銮殿那张龙椅上吗?

    尊贵的王爷怎么可能容忍,这般将自己当成禁脔的陛下?呢?想必早已记于?心中,等着日后清算。

    杀兄这事,陛下?干得?,王爷自然?也干得?出。

    届时?不知宫中会乱成何样,他们的命运又待如何?

    思及此,不免心生戚然?,只?觉这深宫宛如砌了堵墙,他们避逃不开?,只?能等待主子安排他们的命运。

    好在翌王是个良善的,即使真篡了位,也不会将这宫血洗了去,若没篡位,陛下?也不会无缘无故降罪于?他们。

    是以,心下?稍安。

    用完这顿早膳后,接着以陛下?的作息,要去御书房处理政务。

    从此处到御书房,要走过好几道路,而门外可没屋内来得?暖和?。

    上了轿,即使垫了好几层柔软的丝绸,也依旧会感到颠簸与摇晃,手炉也带不来多少?温暖。

    严翌解开?自己的狐裘大鳌,披在陆寅深身上,垂眸看?着他的眼睛,唇角弧度温柔,他道:“天仍有些?冷,皇兄要多穿些?衣裳,若是皇兄不小心感染了风寒,臣弟自会忧心到恨不得?以身代之。”

    他这带着明显关心的话,直直落在陛下?耳廓深处,盎然?春意自桃花眸里绽开?,一看?就知,这话他爱听极了。

    陛下?探手,将自己的指尖点在严翌掌心,轻轻挠了挠,眼尾含着脉脉情意:“皇弟如此关心朕,朕深感宽慰,但,纵使朕当真染了风寒,皇弟也不必以身代之。”

    “朕要皇弟永远在朕身旁便好。”

    严翌反手捏住在手心戳弄的手指,他看?着皇兄过于?妖冶的脸,心悸不断,他道:“皇兄不必忧心,臣弟自会待于?皇兄身旁。”

    陛下?眼尾微挑,眸中情绪有些?诡谲,但却始终藏匿着笑,另一只?手抚向严翌喉结,似是想攥紧他的脆弱之处,将他的命门始终握于?手心。

    靠近,轻轻咬住严翌喉珠,嗓音不疾不徐:“皇弟所?言,朕信。”

    舌尖描绘时?,陛下?撩起眼眸直视他的眼睛:“只?是若皇弟不小心食言而肥,你又当如何?”

    严翌心脏跳得?极快,手背处的青色脉络暴出,浓暗眉眼却显露不出任何情绪,他说:“若臣弟当真不小心对皇兄食言而肥,臣弟任凭皇兄处置,无论?皇兄对臣弟如何,臣弟全都受着。”

    他喉结间湿热唇舌力道忽地加重,而后松开?,陛下?低声笑了笑:“任我处置?”

    严翌垂着眼眸,再次回?答:“是,任皇兄处置。”

    反正皇兄总不至于?真舍得?把他处置地太狠,无非是些?榻间情.趣罢了。

    再者,若这般做后,能让皇兄发泄出来,也是件好事,无论?本心如何,欺骗过他就是事实,严翌认。

    几番心思辗转,严翌掩下?心里生出的莫名期待心思。

    到了御书房,里面温度刚好,暖融极了。

    陆寅深坐着批奏折,严翌则在一旁替他研墨。

    奏折批乏了,陛下?就懒着身子靠在皇弟身上,歇息片刻后,就又看?起了折子。

    严翌取出张纸,执着毛笔沾了些?墨,准备画水利工具的设计图纸。

    曦光透进,照在他们脸上,柔和?着他们的脸部轮廓与神态,远远看?去,真像对璧人。

    第60章 病弱帝王(9)

    严翌目光落在图纸上?, 即使没有工具,画出的?线条仍然很平稳,不见丝毫抖动弯曲。

    倏尔, 一张筒车的?设计图纸就成了型,这是种水利工具, 可以用作?灌溉, 增加农作?物产量, 能让更多人填饱肚子。

    这个朝代有灌溉工具,但那些灌溉工具效率并不高, 灌溉不好,收成就少,有了它,就可以提高效率。

    除了这个,严翌还准备设计其他图纸, 届时就冠以陆寅深的?名?讳推广,百姓尝到了丰收的?喜悦,肯定会更加爱戴陛下, 也能让他的?名?声变得更好, 在史书中能书写出许多功绩来。

    而不是满身风流春韵事。

    在他作?好这张图时, 病弱帝王恰好看得眼累,身子稍微变软, 倦怠地半靠在严翌身上?。

    依着他来恢复气力,病气又顺着指尖浮现在脸上?, 好在喉咙并未发痒, 没咳嗽出声音来。

    严翌将作?好的?图纸递向陆寅深眼底,眼眸中全是正软靠着自己的?这道身影,看了他好几息的?时间, 他才道:“皇兄,此物名?为筒车,可用于农作?物的?灌溉……”

    陆寅深漫不经?心地瞥着设计图纸,因是皇弟废了好几番心思?才作?出的?,再?者?有利于民生,是以,他看得分外认真。

    而随着严翌的?解释,以及他自己看出的?其中门道,身子不由开始坐直了些许。

    这物的?用处想必极有意义,不仅能让更多的?人免于饥饿,还能稳定朝政,实乃一大利器。

    既登上?皇位,他自然只想开创盛世,而不是真变成暴戾君王。

    陆寅深分析着这物的?用处,越思?忖,眼眸越灼亮。

    严翌继续说道:“臣弟以为,可以以皇兄的?名?义,进行推广,让天下黎民记住皇兄的?丰功伟绩……”

    这话落在陛下耳里,听得他眉间微蹙,当下便否认道:“既是皇弟所想,所做,自然应冠以你?的?名?义,怎能以朕的?名?义推而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