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无敌剑意开始 第33节

作品:《修仙,从无敌剑意开始

    “啪”的一声,竹简从她手中滑落。

    叶轻舟慌忙去捡,却撞得木架摇晃,几卷旧书“哗啦啦”掉在地上。

    她心跳如擂鼓,瞥见其中一卷的封皮上写着“幽冥宗密档”,鬼使神差地翻开,只见最上面一行字刺得她瞳孔收缩:“剑尊宿敌,血棺镇魂,每千年需以处子血养......”

    “谁在里面?”

    守阁弟子的脚步声突然近了。

    叶轻舟手忙脚乱地将竹简塞回原处,发簪勾住了架角的红绳,那是标记“绝密”的警示。

    她顾不上疼,猫着腰从后窗翻出,发间的珠花掉在青石板上,滚进了砖缝里。

    那是她攒了三个月月俸,特意买给苏璃的生辰礼。

    而在隐秘谷中,陆寒正经历着更剧烈的震荡。

    他跪坐在石台上,掌心的冷汗将萧无尘给的玉佩浸得发亮。

    方才虚空中的白衣男子已彻底融入他的识海,那些关于“剑尊”的记忆不再是碎片,而是完整的画卷:他看见自己站在不周山顶,手中的“问渊剑”劈开十万魔修。

    看见最信任的亲卫秦昭(与如今的幽冥宗执事同名)在他饮下的酒里投毒。

    看见最后一刻,他将剑灵封入残魂,对着虚空说“千年后,我会回来”......

    “原来不是继承。”

    陆寒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的释然。

    “是我从未真正离开过。”

    他抬起手,指尖凝聚起一缕淡金色剑气,在空气中划出半寸长的光痕。

    这是他从前世记忆里捡回的“风过无痕”剑式,曾在万剑大会上惊落过三位化神修士的道袍。

    光膜外的萧无尘望着这一幕,喉结动了动。

    他的右手始终按在剑柄上,指腹摩挲着剑鞘上的云纹。

    那是当年剑尊亲手刻下的护道咒。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他对着山风喃喃,目光投向观星峰方向。

    那里的云层比别处更沉,像块压了千年的铅,正缓缓渗出血色。

    日头西斜时,陆寒终于走出山谷。

    他的脚步比来时更稳,腰间的碎玉坠子不再硌手,反而透着丝丝凉意。

    那是苏璃给他的,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轻撞着大腿。

    回到外门弟子居处时,暮色已漫上屋檐。

    陆寒摸出钥匙开铁匠铺的门,却发现锁孔里卡着半截断发。

    那是养父王五常用来防贼的小手段。

    他推开门,铁砧上还摆着未打完的菜刀,风箱旁堆着半筐木炭,可往常总蹲在门槛上打盹的老黄狗不见了,连王五常喝的粗瓷茶碗都倒扣在桌上。

    “师父?”

    陆寒喊了一声,回音撞在生了锈的铁架上,显得格外空荡。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碎布,那是王五常穿的粗麻衫衣角,上面沾着暗红的痕迹。

    像是血,又像是铁锈。

    山风卷着几片枯叶从门缝钻进来,吹得铁砧上的菜刀“嗡”地轻鸣。

    陆寒望着那抹冷光,胸口的剑纹突然发烫。

    他握紧碎布,指节因用力泛白。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重要的人消失在他的剑鸣里。

    第22章 夜探幽冥窟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陆寒的布鞋踩过青石板,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攥着钥匙的手有些发颤。

    自昨日从隐秘谷归来,他总觉得哪里不对,此刻推开门的瞬间,那丝违和终于化作利刃扎进心口。

    锁孔里卡着半截灰白断发,是王五常惯用的防贼手段。

    从前每次出门,老人都会偷偷把自己的头发缠在锁上,若有外人动过锁,断发便会掉在地上。

    可此刻那半截头发卡在锁孔里,像根刺,扎得陆寒眼眶发酸。

    门轴吱呀一声,铁砧上未完工的菜刀还沾着铁屑,风箱旁的木炭堆得整整齐齐。

    一切都和王五常往常的习惯一样,除了门槛上没了老黄狗的影子。

    那畜生最是懒散,每日清晨必趴在门槛上晒肚皮,连陆寒踢它屁股都懒得挪窝。

    “师父?”

    陆寒喊了一声,声音撞在生锈的铁架上,撞出空荡荡的回响。

    粗瓷茶碗倒扣在桌上,碗底沾着半块没吃完的芝麻糖,是王五常前日去镇里买的,说要等陆寒回来一起吃。

    他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碎布。

    粗麻布料磨得发毛,是王五常常年穿的那件旧衫,衣角处的暗红痕迹还带着湿气。

    陆寒用指尖轻触,血腥味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

    不是铁锈,是人血。

    “啪嗒。”

    有什么东西从碎布里掉出来,滚到陆寒脚边。

    他低头,看见半枚青铜齿轮,表面刻着扭曲的鬼面纹路。

    是幽冥宗傀儡的核心部件。

    三个月前玄天宗围剿过一拨魔修,他曾在战场见过类似的东西,当时萧无尘说,这是幽冥宗用活人魂魄祭炼的邪物。

    陆寒的手指骤然收紧,碎布在掌心拧成一团。

    识海里的剑纹突然发烫,像有团火在烧他的魂魄。

    他想起昨日在隐秘谷看到的记忆:前世剑尊最信任的亲卫也叫秦昭,最后在酒里下了毒;而如今的幽冥宗执事,正是这个名字。

    “他们敢动我身边的人......”

    他低声呢喃,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

    腰间的碎玉坠子突然变得冰凉,那是苏璃送的,此刻正贴着他的大腿,像在提醒他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老黄狗的项圈挂在门后,铜铃上还沾着狗毛。

    陆寒伸手摸了摸,指腹被铜锈硌得生疼。

    他想起王五常总说:“寒子,打铁要沉住气,可护着在乎的人,该狠就得狠。”

    老人粗糙的手掌曾握着他的手教他打第一把菜刀,现在这双手,可能正被魔修攥着逼问什么。

    “我不会再让你消失。”

    陆寒对着空屋子说,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冷。

    他将青铜齿轮收进怀里,转身锁门时,瞥见窗台上的珠花。

    是苏璃的生辰礼,昨日匆忙间掉在这里的。

    他弯腰捡起,小心别碎了,塞进衣襟最里层。

    执法堂的木窗半开着,叶轻舟正趴在案几上整理卷宗,墨汁溅在袖口也不在意。

    陆寒推门进去时,他头也不抬:“外门弟子陆寒?今日不打铁,来查什么?”

    “近日有魔修抢铁器。”

    陆寒扯了个谎,声音平稳得像是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师父的铺子里少了几炉精铁,想看看是不是被魔修顺走了。”

    叶轻舟终于抬头,浓眉皱成一团:“魔修要铁器做什么?他们的傀儡用的是阴铁,寻常精铁......”

    他突然顿住,伸手从卷宗堆里抽出一张纸。

    “不过最近城西废弃矿洞倒是有动静。幽冥宗的人总在那附近晃,前天有个散修说看见傀儡往洞里搬东西。”

    陆寒的瞳孔微微收缩,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剑柄:“多谢。”

    “哎你等等!”

    叶轻舟在他身后喊。

    “那矿洞阴煞气重,你个炼气期去了......”

    陆寒没回头,脚步已经跨出了门。

    他能听见叶轻舟的嘟囔,但那些话像风一样从耳边吹过。

    他现在是筑基中期,昨天在隐秘谷,那缕淡金色剑气已经能划破半寸虚空。

    更重要的是,他有前世剑尊的记忆,那些被封印千年的剑式,正在识海里翻涌。

    夜幕降临时,陆寒站在废弃矿洞外。

    山风卷着阴寒之气灌进领口,他打了个寒颤,却觉得这冷意正好浇灭胸口的火。

    矿洞口爬满藤蔓,月光透过叶缝照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影子,像极了幽冥宗傀儡脸上的鬼纹。

    他闭上眼睛,用神识扫过洞口。

    阴煞之气比想象中更浓,像团黑雾裹着他的识海,连呼吸都带着腐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