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无敌剑意开始 第64节

作品:《修仙,从无敌剑意开始

    和当年雪夜祠堂里的血味一模一样。

    她的指甲几乎要戳穿掌心,喉间泛起腥甜,“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的心剜出来喂狗!”

    她扑过去的瞬间,腰间的玉佩突然发烫。

    那是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半块玉,此刻正贴着皮肤灼烧,烫得她险些栽倒。

    与此同时,一道剑气精准地抵住她的后心,将她生生拽回原位。

    苏璃踉跄着撞进剑气织成的网,抬头正撞进陆寒的目光。

    他的眼睛里没有焦距,却像有柄无形的剑,正一寸寸剖开她的慌乱。

    “你拦我?”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明明知道我等这一天多久了……”

    “他不是。”

    陆寒的唇动了动。

    他的左手按在胸口,那里的黑鳞正在剥落,露出下面渗血的金纹。

    “气味不对。”

    苏璃一怔。

    她猛然想起,当年那柄寒魄剑浸过苏家的血,该带着父亲身上的沉水香,该混着母亲点的安息草味。

    可此刻飘来的,只有腐叶的腥气和……极淡的沉水香?

    不,是更淡的,类似玄铁剑淬火时的冷铁味——和陆寒的剑一模一样。

    刀疤男的剑已经刺到眼前。

    陆寒的指尖突然收紧,十三道剑气如离弦之箭,将寒魄剑钉在洞壁上。

    剑刃震颤着发出哀鸣,竟生生断成两截。

    刀疤男的脸色骤变,转身要逃,却被另一道剑气穿透左肩,钉在岩壁上。

    “说。”

    陆寒站了起来。

    他的身影在磷光里摇晃,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

    “谁派你来的?”

    刀疤男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癫狂:“秦执事说……说你这傻子只会护着小丫头,说她若能亲手杀了仇人……”

    “秦昭!”

    燕北的瞳孔骤缩。

    老人不知何时摸出了青铜铃,铃铛的尖啸震得洞顶石屑纷飞。

    “他早就在布局!归墟碎片、怪物、甚至这冒牌货……都是为了引苏姑娘动杀心!”

    苏璃的脑子嗡地一声。

    她终于看清刀疤男腰间的玉佩。

    半块和她手中一模一样的苏家玉。

    原来是这样……

    秦昭翻遍了苏家旧物,连刀疤的位置都照着当年的凶手刻的。

    她突然觉得冷,比湖底的水还冷,冷得连恨都冻成了冰碴。

    陆寒的剑气又紧了几分。

    刀疤男的嘴还在动,可声音突然被截断。

    一道更锋利的剑气穿透了他的咽喉。

    苏璃看着他缓缓滑下岩壁,至死都保持着惊愕的表情,这才发现那道剑气的颜色比之前更清亮,带着点熟悉的暖,像陆寒在铁匠铺敲铁时,火星溅到她手背上的温度。

    “寒哥?”

    她试探着喊。

    陆寒的身体晃了晃,扶住礁石才没摔倒。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节上还凝着未散的剑气,眼神却清明得可怕。

    方才那股癫狂的剑意,仿佛从未存在过。

    “怪物退了。”

    他声音是惯常的沙哑。

    “燕前辈,能带我出去么?”

    燕北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突然弯腰捡起地上的半块玉,塞进苏璃手里:“先撤。归墟今天吸够了血,暂时不会闹了。”

    返程的路比来时更暗。

    苏璃走在最后,看着陆寒的背影在石洞里摇晃,突然发现他的右肩还沾着黑鳞的碎片,而左手的金纹,正随着呼吸的节奏,一点点没入皮肤。

    洞外的晨雾不知何时散了。

    镜湖的水泛着粼粼波光,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燕北的酒坛又开始撞出闷响,他走在最前,脚步却比来时慢了许多。

    苏璃停在湖边。

    她看着陆寒蹲在岸边洗手,清水漫过他的手腕,将指缝里的血渍冲得干干净净。

    他抬头时,晨光正好落在他眼底,那汪深潭似的黑,比任何时候都清澈。

    “寒哥。刚才……”

    “刚才的事,我记不太清了。”

    陆寒打断她,低头继续搓手。

    “可能是剑意又闹脾气了。”

    苏璃没说话。

    她摸了摸腰间发烫的玉佩,又看了看陆寒垂在身侧的手。

    那里有一道极浅的剑痕,是方才用剑气斩刀疤男时,不小心划到的。

    可她分明记得,在剑气穿透刀疤男咽喉的瞬间,那道剑痕就已经愈合了。

    晨风吹起陆寒的发梢。

    他抬头对她笑,露出惯常的清浅弧度,可眼底那簇鬼火似的光,明明还没完全熄灭。

    第42章 杀完还得装失忆

    镜湖的晨雾散得彻底,水面碎金般的波光刺得苏璃眯起眼。

    她望着陆寒蹲在岸边洗手的背影,喉间的问题滚了又滚,终于在他抬头时脱口而出:“你刚才……是不是控制不了自己?”

    陆寒的手在水中顿住,指缝间未冲净的血渍被水流卷成细小的红丝,顺着指节蜿蜒而下。

    他抬头时,晨光恰好落在眼底,那汪深潭似的黑竟比平日更清澈,像是刚被暴雨洗过的深林。

    “只是太累了。”

    他声音沙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礁石上的青苔。

    “记不太清了。”

    苏璃的目光落在他左手背。

    那里有道极浅的剑痕,像被细针挑开的线,可她分明记得,在剑气穿透刀疤男咽喉的刹那,这道伤就已经愈合。

    当时陆寒的剑气里裹着金纹,像活物般舔过伤口,连血珠都没来得及渗出来。

    “寒哥。”

    她向前一步,腰间的玉佩突然发烫,那是燕北塞给她的半块玉,此刻正隔着布料灼着皮肤。

    “你的手……”

    “被礁石划的。”

    陆寒迅速收回手,转身时袖摆扫过水面,惊起一串银亮的水珠。

    “归墟里的石头太利。”

    他弯腰捡起丢在岸边的外衣,动作刻意放得很慢,慢到苏璃能看见他后颈的青筋随着吞咽动作一跳一跳。

    远处传来酒坛碰撞的闷响。

    燕北不知何时踱到两人身后,酒气混着湖水的腥气扑过来。

    他摸了摸腰间的酒坛,浑浊的眼珠在陆寒脸上转了两圈,突然伸手拍了拍陆寒的肩。

    那力道重得像块磨盘,压得陆寒踉跄半步。

    “归墟之力一旦觉醒,就无法回头。”

    他压低声音,酒气喷在陆寒耳侧。

    “你最好尽快找到真正的主人。”

    陆寒的瞳孔骤缩。

    他想起方才在归墟深处,那道突然窜入识海的剑意,像把烧红的剑刃,逼得他几乎要咬碎后槽牙才能不吼出声。

    可燕北的话更烫,烫得他后背沁出冷汗——真正的主人?

    难道那道癫狂的剑意,并非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