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无敌剑意开始 第123节

作品:《修仙,从无敌剑意开始

    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惨嚎,陆寒看见几个同路的试炼者被黑雾缠住脚踝,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露出下面白森森的骨。

    “是魂兽!”

    有人哭嚎着挥剑,却砍了个空。

    黑雾里探出无数青灰色的手,指甲足有三寸长,抓在剑刃上擦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陆寒将苏璃轻轻放在块凸起的岩石后,玄铁剑“嗡”地出鞘。

    他能感觉到那些魂兽的怨力。

    混杂着不甘、愤怒、求而不得的执念,像无数根细针往识海里扎。

    但当他的剑意运转到第七层“归寂”时,那些针突然软了。

    “归寂。”他低喝。

    剑刃划过的轨迹亮起银白光芒,所过之处黑雾如沸汤泼雪。

    最前排的魂兽发出尖锐的嘶叫,身形开始崩解。

    它们的面部先是模糊,接着是四肢,最后连怨力都被绞成了细碎的光点,消散在风里。

    红袖的短刀还停在半空。

    她望着那片被剑意劈开的清明天地,喉结动了动:“你......不是普通的剑修。”

    陆寒没接话。

    他的掌心突然发烫,玄铁剑鞘上的纹路在发光。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暗金色符文,沿着剑鞘攀援而上,最后汇聚成块菱形石片。

    石片震得几乎要脱离剑鞘,半空中突然浮现道虚影:女子身着月白剑袍,发间插着支青玉簪,眉眼与陆寒有七分相似。

    “母亲?”

    陆寒脱口而出。

    记忆突然翻涌。

    他总在梦里看见个背影,站在满是剑痕的悬崖边,将块温热的石头塞进他手心。

    原来那不是梦,是被封印的记忆。

    红袖的短刀轻轻抵上他后腰。

    她的呼吸扫过他耳尖,却比刀刃更冷:“这是幽冥宗的剑心石。看来你和我们,也有渊源?”

    陆寒反手扣住她手腕,指腹碾过她短刀上的残梅纹路。

    他能感觉到她脉搏跳得很快,像只困在网里的雀。

    “我只知道,”

    他凑近她耳畔,声音轻得像片落进山谷的叶。

    “谁挡我路,我就斩谁。”

    红袖突然笑了。

    她抽回手,短刀入鞘的脆响惊飞了几只寒鸦。

    “赵城主说你是把双刃剑,”

    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目光扫过仍在消散的魂兽。

    “现在看来,是把开了锋的。”

    山谷里的雾气不知何时散了些。

    陆寒抱起苏璃,刚要往谷里走,眼角突然瞥见道灰影。

    那影子立在断碑后,卦衣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七枚泛着青光的铜钱。

    “原来......是她......”

    极轻的呢喃混在风里,陆寒转头时,那影子已融在雾里。

    只剩断碑下,枚幽蓝符咒闪了闪,像只未闭合的眼睛。

    黑雾退去时,鬼算子的卦衣先漫进陆寒的视野。

    灰扑扑的布料扫过断碑上的“怨灵”二字,七枚铜钱串成的卦链在他腰间叮当作响。

    陆寒刚将苏璃的手腕按在自己脉门上输送灵气,抬眼便撞进那双浑浊却透亮的眼睛。

    像两口古井,水面浮着半片预知天命的龟甲。

    “守道者的血脉从未断绝。”

    鬼算子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青铜,他仰起脸,目光追着天空中那道月白虚影消散的方向。

    “千年前剑尊以命封剑,我以为这脉气数早绝了。”

    陆寒的手指在苏璃腕间微顿。

    他能感觉到少女的脉搏仍如游丝,却在听见“守道者”三字时,后颈泛起熟悉的灼烧。

    那是剑心石共鸣时留下的热痕。

    “你知道什么?”

    他压下翻涌的疑问,玄铁剑无声滑出半寸,剑尖虚点在鬼算子脚边的青石板上。

    鬼算子却没看剑。

    他佝偻着背凑近陆寒,浑浊的眼珠突然清亮如星:“你怀里的姑娘中了蚀骨散,药王谷的解法早被幽冥宗篡改过。”

    他的指甲缝里沾着朱砂,在陆寒手背快速画了个符咒。

    “但更要紧的是——”

    他突然瞥向不远处正给短刀缠红绳的红袖。

    “小心她。”

    话音未落,卦链突然炸响。

    七枚铜钱同时蹦起三寸高,在半空撞出金铁交鸣。

    鬼算子的脸色瞬间惨白,他踉跄后退两步,枯瘦的手死死攥住断碑,指节泛出青灰:“命盘乱了......”

    最后几个字被风撕成碎片,等陆寒再抬头时,雾里只剩那串还在摇晃的卦链,和地面上七道深深的铜钱印。

    “在和老神棍说什么悄悄话?”

    红袖的声音从背后飘来。

    陆寒转身时正看见她蹲在苏璃身侧,指尖悬在少女发顶三寸处,像在丈量什么。

    她今日换了月白襦裙,腕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倒真有几分药童的温柔。

    “苏姑娘的气色比刚才好些了。”

    她抬头,眼尾朱砂痣在暮色里红得刺眼。

    “不过蚀骨散的毒......”

    “你懂?”

    陆寒将苏璃往怀里带了带,玄铁剑鞘轻轻磕在她脚边。

    红袖笑了,银铃碎在风里。

    她起身时带起一阵甜香,像是某种秘药的味道。

    “我在赵城主身边十年,什么毒没见过?”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

    “他说你是块顽铁,得用最烈的火炼。可我瞧着......”

    她突然凑近陆寒耳畔。

    “你是把藏在鞘里的剑,等个劈开山门的时机。”

    篝火在入夜时燃起来。

    试炼者们围着火堆烤干沾了血锈的法衣,火星子噼啪炸响,将红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她拨弄着火堆,短刀搁在脚边,刀鞘上的残梅纹路被火光照得发亮:“你真的只是为了庇护那个女人?”

    陆寒替苏璃掖了掖斗篷。

    少女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他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正在回升。

    方才鬼算子画的符咒起了作用。

    “至少现在是。”

    他盯着跳动的火苗。

    “她中了蚀骨散,我需要解药。”

    “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找到真正的解药呢?”

    篝火突然“轰”地蹿高,映得红袖的瞳孔泛起金芒。

    陆寒注意到她的拇指在短刀鞘上轻轻摩挲,那是握刀前的习惯性动作。

    “赵无命养的鹰犬,会突然转性?”

    他冷笑,指尖漫不经心敲了敲玄铁剑柄。

    “上回你用短刀抵我后腰时,可没这么好心。”

    红袖的手顿住了。

    她望着跳跃的火星,忽然低低笑出声:“赵城主总说我像他养的猫,表面温驯,爪子藏得深。”

    她拾起块碎炭,在地上画了朵残梅——和她刀鞘上的一模一样。

    “可猫也会想知道,被它抓过的人,是不是真的不会还手。”

    夜风卷起几片枯叶,掠过她画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