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偏轨[先婚后爱] 第34节

作品:《雨夜偏轨[先婚后爱]

    毛茸茸的,抱着睡觉太舒服了。

    漆黑的夜晚,看不清五指。

    只是,指缝似乎留有男人的余温,现在回想,池砚舟的手指匀称修长,小说里描写的骨节分明估计就是这样。

    他的手很烫,温度偏高。

    沈栀意摸了摸左边的心房,心跳平复下来,血液缓缓流淌。

    没有牵手和练习称呼时的奔腾,没有对视时的翻涌,心脏一角没有被扯起的感觉。

    面对吊桥效应,游刃有余。

    她在进步。

    可是,梦里却不一样。

    在梦里,沈栀意梦见她和池砚舟面对面站着,她被他逼到角落里,困在他的怀里。

    男人冷声质问:“沈栀意,一定要离婚吗?”

    她的声音更无情,“是,合约到期了,我约好了时间。”

    池砚舟的眼睛冷得骇人,“如果我不同意呢。”

    沈栀意和他对视,“那我会拿着合同去法院起诉。”

    池砚舟咬着牙说:“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

    沈栀意毫不犹豫回答:“是,我们商量好的,你不能出尔反尔。”

    “如果我偏出尔反尔呢。”

    “那我只能起诉,让法院来判。”

    话里之决绝,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她铁了心要离婚。

    下一秒,池砚舟宽大的手掌钳住她的下巴,低下头吻上她的嘴。

    沈栀意猛然惊醒,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呼气。

    差点就亲到了,就差一点儿。

    她捞起床头的手机,刚过六点,还能再睡一个小时。

    沈栀意闭上眼睛,梦在眼前晃悠,似一团迷雾,困住了她,久久无法散去。

    她没有日有所思啊,怎么会夜有所梦,甚至梦到一年后的离婚场景。

    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梦见池砚舟很正常。

    可是什么破梦,池砚舟怎么会不同意离婚呢,他巴不得早点结束。

    沈栀意抓抓头发,没有一丝困意。

    那张薄唇直奔她的嘴唇而去,太吓人了。

    算了,一个梦而已,当脱敏试验。

    沈栀意刷无人机的视频,研究竞品的性能指标,试图扫除无意义的梦境。

    效果良好,给她的研发提供了新思路。

    脑中准时响起,沈栀意开始她的隐蔽战。

    现在伪装无人住过已成肌肉记忆,深入脑海。

    她拎着要送给朋友的礼物,闷头走路,差点撞到在她前一刻出门的池砚舟。

    男人幽幽道:“演鬼片呢。”

    女生的长发垂在两侧,穿了白色的连衣裙,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梦带来的莫大心虚,沈栀意条件反射退避三舍,“没有,没睡好,池总,您先走。”

    池砚舟扣上手表,仔细辨别女生的神情,“那你还能开车吗?”

    沈栀意摇摇头,“没问题,我冲杯咖啡就行。”

    她根本不敢抬头看老板的嘴,在梦里亵渎他这件事,不能让他知道。

    还好,她会用咖啡机,随便磨个豆子就好。

    池砚舟夺过她手里的咖啡杯,“我来吧,你去坐着等。”

    沈栀意不和他争抢,“好的。”

    她只想远离,靠在吧台对面的位置。

    男人背对着她,转动咖啡机,不多时,递给她一杯咖啡,“尝尝。”

    咖啡上面还有拉花,是一朵幼稚的小花。

    沈栀意抿了一口,香醇浓厚。

    池砚舟问:“味道怎么样?合你胃口吗?”

    沈栀意点点头,“很好喝。”

    老板亲手磨的咖啡,不好喝也要说好喝,在她喝来,咖啡只是临时提神的饮料,不如白开水。

    “我来洗。”池砚舟抬头看下时钟,提醒她,“你快迟到了,梁修宴早上要开会吧。”

    沈栀意轰然响起开会的事,“那池总我要走了,麻烦你了。”

    她放下杯子,拎起大包赶紧跑。

    根本无暇去想池砚舟怎么会知道她开会的事。

    池砚舟涮咖啡杯,“你慢点,来得及。”

    女生和小兔子似的,‘唰’一下就不见了,连个背影都找不见。

    总裁办的人,今天肉眼可见老板心情颇好,竟然是笑着走进办公室。

    【看来老板昨晚……】六个点让人浮想联翩。

    【喂喂喂,这里不是无人区。】

    【老板娘面对老板,心情也会好吧,又高又帅。】

    【不知道老板结婚谈恋爱什么样。】

    【醒醒,上班。】

    周泽川进总经理办公室汇报一天的工作,“老板,晚上有个无人机交流的饭局,要推了吗?”

    池砚舟敛眸思索数秒,“不用,去参加。”

    “老板我们签什么大单子了吗?”周泽川问出心里的疑问,见到老板的笑容,比见到流星还难。

    池砚舟敛起神情,“没有,你要努力,业绩还差不少,你去看看问题出在哪儿,明天向我汇报。”

    周泽川:……他也有六个点想说,他就不应该问,给自己找罪受。

    下班后,池砚舟和周泽川前去参加饭局。

    由于池砚舟最近结婚的事,他成为晚上的中心人物,不断有人向他贺喜。

    “听闻池总最近好事不断啊,挖到了梁修宴,还结了婚,堪称双喜临门,恭喜恭喜。”

    池砚舟的身体向后靠了靠,习惯性摩挲戒指,“多谢。”

    有人好奇打听,“不知池太太是哪个沈家的大小姐。”

    池砚舟语气疏离,“南城的沈家千千万,哪能每个都认识呢。”

    “池总突然结婚,不少人要难过了,都想和您联姻呢。”

    池砚舟坐直上半身,言语认真,“章总,那我要澄清一下,我和我老婆是从恋爱到结婚,领证在意料之中,不是突然结婚。”

    男人又道:“我老婆为人低调,不爱露面,所以我一直没有发过她的照片,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

    言外之意,在座的人都不是亲近的人。

    “池总和太太真是恩爱。”这句话多多少少带了恭维的意思。

    池砚舟勾起唇角,“那是自然,我追了我老婆很长时间,要好好保护她。”

    周泽川:看破不说破,老板真是张口就来,一个合作关系愣是编造成恩爱的故事。

    和一群中年人吃饭没意思,池砚舟秀完恩爱,提前离场。

    池砚舟回到家,家里依旧漆黑一片,只有月光洒在地面,次卧也没有人。

    他问:【?】

    沈栀意回了他三个问号,【???】

    池砚舟:【你人呢?】

    沈栀意:【池总,我晚上给宁宁送东西,和兰姨说过了。】

    池砚舟:【哦。】

    敢情就他不知道是吧。

    果然又是一个字的回复,还是该死的“哦”字,池总估计不知道“哦”在聊天中多么可恶。

    沈栀意翻看她和池砚舟的聊天记录,他不会回超过两个字的话。

    结果,下一刻,男人说:【早点回来。】

    沈栀意:【会的会的。】

    池砚舟等到十一点多,大门处始终没有动静,说“会的”的人,又半夜不回家。

    沈栀意姗姗到家,客厅里灯光明亮,池砚舟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

    被他犀利的眼神吓到,她解释,“池总,我和宁宁不小心聊天聊过了头,忘了时间。”

    不对,她为什么要解释,合租室友罢了,

    池砚舟淡淡说:“下次注意,早点回来。”

    男人绷着脸,转身向卧室走,只留给她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