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冷淡夫君听见心声 第77节

作品:《重生后被冷淡夫君听见心声

    很快,谢辞昼放过了她,又轻柔地,安抚似的吻了吻才离开她的唇。

    林笙笙泪眼朦胧中,看见谢辞昼抽出手递到她面前,“看,恢复了,你喜欢吗?”

    修长的手指借着拂晓光亮看去像坠了晨露的修竹。

    手脚发软,连呼吸都有气无力,林笙笙根本看不清他的伤是否好了,只感觉得到有几滴水顺着他的腕骨滴到她的小衣上。

    谢辞昼似乎愉悦起来,他捞起软绵绵的林笙笙,下巴蹭了蹭她鬓边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去了浴房。

    被裹得严严实实放在床角里的时候,林笙笙终于缓过神,她倚在床杆处,神色恹恹累极了,看着谢辞昼在床榻前亲自换被褥。

    【我怎么记得,谢辞昼对这些从不热衷的啊……】

    【当初大婚夜里说不要妄想情爱,如今大清早的折腾人,想来当初就是推脱我,拿这些说辞堵我呢。】

    越想越气。

    【谢辞昼此人寡廉鲜耻,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败类!混账!】

    谢辞昼手里拿着湿透了的寝衣,听到这忽然失声轻笑,他将林笙笙的寝衣挂到衣桁上那件樱草色花笼裙的旁边,回过身往床榻里侧欺身。

    林笙笙被吓得往后缩,回想起那夜的情形,谢辞昼是个不知餍足的下流痞子,发起疯来定不止方才那么简单,若是……若是他又要,那她今晨岂不是要死在这床榻上!

    林笙笙被柔软的被子裹得牢牢的,双手挣扎不出来,一时间失了平衡,往床尾载倒去,她惊呼一声,然后一下子被谢辞昼护住脑袋,抱了起来。

    “别怕。”

    谢辞昼把她身上的被子松开。

    林笙笙连忙捉住被角把自己身前遮住,她现在可什么都没穿!

    好在谢辞昼老老实实,把人放到里侧便隔着被子抱住,语气和方才的阴沉沉大相径庭。

    “再睡会吧,天色还早。”

    二人相拥,又睡了个回笼觉。

    金姨娘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见谢云霜走过来,连忙拽着她胳膊去了里间。

    “如何了?肃王怎么说?你也是胆子大,往日夜里跑个来回就算了,今日怎么敢大清早的才回来?你也不怕叫人撞见!”

    谢云霜扬着下巴,“怕什么?如今我肚子里揣了肃王的孩子,那就是咱们的定心丸,就算被人瞧见了,也奈何不了咱们。”

    金姨娘连忙瞅了瞅周围,又去窗户边往外看了看,关了窗才走近了低声急道:“小点声!”

    谢云霜自顾坐在玫瑰椅上,捧了盏红枣茶慢慢喝。

    金姨娘心里急,又凑上来问:“肃王如何说?”

    “只待中秋宫宴后,我便是肃王侧妃。”

    “当真?那胥家那——”

    “他?他早就死了。”

    “死了?!怎么没听人说?”

    “肃王动手,怎么会叫旁人知道?”

    金姨娘捂着胸口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那……你这肚子,没叫肃王妃知道吧?”

    谢云霜蹙眉,“她不知。”

    金姨娘连道那就好。

    “今日永安侯府喜宴,请贴上也有你的名字,要不然你称病别去了吧……反正这些人际上的往来对你也没用处,少走动些,免得叫旁人看出端倪。”

    谢云霜再也没了胃口,将茶碗放下,心里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失落。

    若是没有谢长兴乱点鸳鸯谱,若是她母亲没有被谢辞昼压制在姨娘之位数年,如今她肯定也同谢枕欢一样,正欢喜挑着裙子,为今日宴会做准备,和高门公子相看,走明门正道……

    但是,如今便是最好的结果,她就要做侧妃了,不光是侧妃,等今后肃王登位,妃、贵妃、皇后,她要一步步爬上去。

    至于谢辞昼还有谢枕欢,全都不得好死!

    “今日我自然不去。”她贴着金姨娘的耳朵说了几句。

    吓得金姨娘脸色刷白,“你……云霜,这,这万万不可!你姓谢,她也姓谢,林家那姑娘是你的嫂子!你怎么能……你劝劝肃王,万万不可啊!”

    “若是叫谢辞昼查出来,你我必被他碎尸万段!你知道的,他那个人阴森森的,听说大理寺狱中那些囚犯,最怕的就是他!”

    谢云霜面色平静,“并非我要对她们下手,谁叫他们惹了肃王呢?这只是个小小的惩戒罢了。”

    直到晌午,林笙笙都提不起精神,谢枕欢觑着她的神色,试探道:“嫂嫂,你今日兴致不高吗?”

    林笙笙今日穿了一身丁香色衣裙,是出门前临时找的,原本备好的那件被她的寝衣弄湿了,她暗骂谢辞昼不小心,又打了个哈欠,拿起金碟子里的瓜子吃了几颗,使劲嚼了嚼才勉强精神些。

    她不好说个中缘由,今日早上的情形,单是想一想她都臊得慌,只胡乱道:“乏得很,早知今日就不来了。”

    谢枕欢闻言高兴极了,“那就好那就好!”

    又有几位夫人来打招呼,林笙笙强撑着热情劲回应了,无非是问枕欢还有云霜的婚事,林笙笙说得模棱两可,又有人问宝香楼秋日里会不会卖新的香丸。

    “今年雨水大,香料产量上不来,价格也水涨船高,云京周边已经遣人问过,恐怕今秋的香丸只能新制出三样了,旁的还是照常卖。”

    众夫人平日里赏花喝茶,也听说过多地春汛后又有夏季洪涝之事,皆叹息,双手合十祷告一番。

    “云京周边没有,但是我听说北地盛产香料,林夫人母家在北地,不知有没有门路。”有人出谋划策。

    林笙笙也想过这些,但是云京之事还未消停,她自然不敢远走,挑选香料须得亲力亲为,平时从周边购置之前,都是派心腹取了香料来她亲自挑选,再叫心腹去购买。

    她轻叹一口气,敷衍道:“虽只有三样,但定叫大家耳目一新,还望各位夫人届时来捧捧场。”

    这话说的谦虚,如今林家是朝中新贵,谢家是百年世家,陈家又堆金叠玉,若换个心气高的,早就在云京横着走了,也就林笙笙还这么平和。

    众夫人虽背地里把林笙笙和谢辞昼的婚事当做笑话来说,可面上还是恭维至极,好话说了一箩筐,这才散去。

    众人一走,林笙笙撑着额头靠在嵌云椅上,“好困。”

    但是她今日还有正事要做,还不能在这耽误时间。

    “枕欢,走,咱们逛逛去。”

    本以为要寻到闻令舟不是件容易事,然而,没想到二人方走入花圃,就撞见了闻诏崖。

    闻诏崖先是看了看谢枕欢,后又向林笙笙行礼。

    谢枕欢侧着身子挡在林笙笙前面,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这才放心。

    “你怎么在这?”谢枕欢问。

    “我为何不能在这?”闻诏崖反呛。

    谢枕欢哼了一声,“既然没什么事,嫂嫂,咱们走吧。”

    “诶,有事,有事。”闻诏崖急忙道。

    谢枕欢自从知道她与闻诏崖可能会有婚事之后,就忽然有些害羞,她头也没回,只停住脚问:“何事?”

    闻诏崖问道:“你这些日子还头痛吗?前几日怎么没来闻府赏荷花?我派人从西南寻了治头痛的方子,你带回去罢。”

    林笙笙眼睛亮了亮,头痛?她都是今年才知道谢枕欢有一伤心就头痛的毛病,这闻诏崖如何知道的?

    她看了看谢枕欢,又看了看闻诏崖,心道,真般配啊。

    谢枕欢红着脸,“我,我才不头痛!我走了!”

    她也顾不上林笙笙未跟上,一个人往花丛后跑去了。

    闻诏崖抬脚要跟,被林笙笙一个眼神拦住。

    “闻公子,这要是叫人瞧见了可不好,你若真动了心思,不如叫你家长辈来提亲呀。”

    她吩咐佩兰道:“你去跟着,别叫她乱跑。”

    闻诏崖作揖,“多谢嫂嫂。”

    林笙笙接过他呈上来的方子,笑道:“你倒是很有心。”

    “你可知枕欢为何头痛?”她继续问。

    闻诏崖沉默片刻,答道:“因为胥无凛。”

    林笙笙挑眉,没想到他知晓这么多,看来这些日子把枕欢的底细打探得很仔细,但是光有这些可不够,二人若想和和美美的,须得早早把这些龃龉抛个干净才行。

    “你不在乎?”

    “我不在乎。”

    “好。”林笙笙暂且信他。

    “你哥哥呢?我有话同他说。”

    还未等闻诏崖说话,闻令舟从花丛后走出,一身玄青襕衫,仙童执荷的玉佩被他从扇子上解了下来,悬在腰侧。

    “笙笙。”

    林笙笙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些距离,笑道:“闻将军此去,定要平安归来。”

    闻令舟脚步顿了顿,他听出林笙笙言语间的生疏。

    “还有一事我想嘱咐,今年秋冬云京恐怕不太平,若是有变,无论是何诏令,将军须得谨慎执行,若是前往北地,切记不要相信任何人,特别是云京来的人。”

    闻令舟闻言眉头微皱,眉骨下眼窝中投下深深的影子。

    林笙笙言尽于此,她知道闻令舟不蠢,这些话定然听得进去,她转身离开。

    闻令舟站在原地许久。

    直到闻诏崖忽然问:“哥哥,我和谢家……”

    闻令舟声音冷冰冰的,“可以,着手去办吧。”

    “那你,今后如何打算?”

    闻令舟转过身,不再看那道丁香色背影,“当年从栗州走出来,就没想过今后。”

    闻家平庸,靠着他的军功才有今日地位与尊荣,当初的忠义与情爱,他从来没得选。

    当初已然错过,如今军功满身,有了开口的底气,但是佳人已做他人妇,恐怕连那颗心也……

    马车摇摇晃晃出发,林笙笙笑着打趣谢枕欢。

    “怎么,见了一面就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