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作品:《前夫怎变偏执狂

    宋宝媛:“……”

    这是一样的吗?

    “男人喜欢你,很正常的!”琉安豪迈道,“就是天子看上你,爱你爱得死去活来,非要废后,然后封你当皇后,还不介意唔唔悟。”

    宋宝媛捂上她的嘴,“你喝醉了!这是能瞎说的吗?”

    琉安掰开她的手,继续慷慨激昂,“还不介意封你和别人生的孩子做太子,都很正常!”

    “别说了!”宋宝媛听得心慌。

    “我是男的,我也喜欢你。”琉安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你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给你!”

    宋宝媛哭笑不得,“好好好,我谢谢你。”

    “不用客气!”琉安勾起她的下巴,“为美人效劳,是我的荣幸。”

    宋宝媛:“……”

    果然是喝多了。

    “好啦,你醉了,躺下吧。”

    “我没醉!”说着,琉安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我的意思是,你要自信!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更自信!”

    宋宝媛一愣。

    琉安顺势躺到了她怀里,嘀嘀咕咕,“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要,孩子也不行。”

    “还有,你不能忘了我,我走的时候你要欢送我,我回来的时候,你要迎接我。你绝对绝对!不能忘了我!”

    “好。”宋宝媛轻声道。

    琉安忽地呜咽,“要是你都忘了我,就不会有人记得我了。”

    “不会的。”宋宝媛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会!”琉安悲伤道。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忘了你的。”

    琉安像个小孩一样哼哼唧唧,“还是你好。”

    她又翻腾着坐了起来,带着两颊酡红,认真道:“不开玩笑了,我还有事要叮嘱你呢。”

    宋宝媛跟着严肃起来。

    琉安迟迟不开口,努力睁着眼睛,看起来极为慎重。

    “你、能不能跟江少卿多生几个漂亮孩子,等我回来的时候送我一个?”

    宋宝媛:“……”

    她在期待什么?

    “不行!”

    琉安撅了撅嘴,妥协道:“那和那个谢老头的孙子生也行,你和他生的应该也不会差。”

    宋宝媛无奈,“你真的醉了。”

    “我没……”

    “砰!”

    琉安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宋宝媛哑然失笑,上前扶她时,还听到她嘴里嘟嘟囔囔。

    凑近了仔细听,她说的是——

    你要,保护好自己,别忘了我。

    宋宝媛从郡主府离开已经是傍晚,马车在雪地里徐徐向前。

    巧银忽然提醒道:“小姐,你看外面。”

    宋宝媛因此撩开车帘,往外看去。

    路边,谢予朝在茅草屋檐下来回踱步。

    “停下!”

    宋宝媛叫停马车,朝他跑去,“你怎么在这里?”

    谢予朝见到她,立刻心生欢喜,“等你啊。”

    这里是郡主府到她家的必经之路,他就知道,肯定能等着。

    “等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谢予朝笑道,“就想见见你,今晚好睡个踏实觉。”

    宋宝媛看向他红了的耳朵,心中泛起涟漪,“你等了多久?”

    “就一会儿。”

    宋宝媛望着他干净的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真的就一会儿,你不用担心。”

    宋宝媛依旧不确定眼前之人的喜欢,是不是一时的新鲜感,日后又会不会改变。

    她只知道,她喜欢此时此刻,喜欢被人在乎的感觉。

    而且是如此纯粹又热烈。

    下一刻,宋宝媛伸出双手,捂住了他冰凉的耳朵。

    谢予朝怔然,笑意很快从眼睛里流了出来,“你干嘛?”

    “不干嘛。”宋宝媛轻声道,“就一会儿,你再等等。”

    她也会等等。

    第87章 站住

    大理寺内堂,门开着,窗户也大敞。

    风雪灌入,独自待在里面的江珂玉毫不在意。

    他坐在书案前,缠着绷带的右手搭在摊在桌面的卷宗上,左胳膊支在椅把上,手心遮在额前,闭目小憩。

    “呼!”

    汤远拿着一叠口供跑来,进门前先掸了掸身上的雪,一边掸还一边往屋里探头,瞅了眼里头之人的状态,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清清嗓子后才敲门。

    “砰砰。”

    江珂玉听到动静,缓缓抬眼,眉目中藏着熬夜后的疲惫。

    “老大,证据已经够了,咱们什么时候抓人?”

    江珂玉望向窗外,似是被外面大片的白刺到了眼睛,微微眯起了眼。

    沉默良久,他说:“就今天吧。”

    自从下雪之后,茶楼的客人便少了许多,零星几个,安静听琴品茗,静谧和谐。

    二楼房间里,宋宝媛身披裘衣,低头看着账本,手边是算盘和笔墨。

    在她对面,谢予朝端坐,手中执卷,视线却越过书页,悄悄停留在她身上。

    雪花被风带过了窗户,落在她的发丝间。

    谢予朝扭头看向窗外,忽地起身,轻手轻脚走过去。他关上了正对宋宝媛的那半扇窗户,敞开了自己这边通风,随后又回到桌边,小心坐下,重新拿起书卷。

    宋宝媛并未察觉,直到自己开始拨动算盘,“噔噔”声传出,她抬起了头。

    毫无预兆,谢予朝的目光没来得及收回,恰好撞上。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宋宝媛轻声问。

    “没。”谢予朝连忙摇头,“刚刚好。”

    宋宝媛拨动算盘的手难掩犹豫,面上也困惑。

    “打搅不到我。”谢予朝铺平了书页,柔声道,“又能让我知道你在,所以刚刚好。”

    宋宝媛愣了愣,垂眸看向账本,嘴角浮现些许笑意。

    时间悄然流逝。

    傍晚,已经是打烊的时候,客人们陆陆续续都走了。许评笙在柜台清点账目,岑舟和张烙擦着桌子,等收拾完,今天也就结束了。

    门口传来敲门声,许评笙头也没抬,“不好意思打烊了,明日再来吧。”

    下一刻,官兵涌进了茶楼,直奔张烙而去。后者欲逃,但无处可躲,没多久就被摁压在地。

    许评笙被吓了一跳,忙朝领头之人拱手作礼,“官爷这是何意?”

    汤远亮出令牌,“大理寺办案,抓捕户部侍郎灭门案真凶。”

    “灭……真凶?”许评笙瞳孔一震,左右看看不知所措。

    原本这个时间点,宋宝媛已经回家了的。但因为孩子都在他们爹爹那里,谢予朝又在自己身边,所以她还没走。

    听到动静,宋宝媛快步从二楼的房间里走出来,站在楼栏边向下张望。

    汤远见着人影愣了愣,下意识回头瞥了一眼。

    “怎么回事?”宋宝媛眉头轻蹙,她自然认得出这都是大理寺的人,“汤司直?”

    “宋娘子。”汤远朝向自己走来的人行了一礼,严肃道:“大理寺办案,还望宋娘子配合。”

    重重的脚步声在这氛围里格外突兀,是谢予朝戴上了面具,小跑到了宋宝媛身边。

    宋宝媛不解,张烙一向热心随和,勤勤恳恳,怎会是犯事的人。而且大理寺的人亲自抓捕,显然还不是小事。

    “他怎么了?”

    汤远耐心解释道:“想必宋娘子应当听说过户部侍郎案,如今已经查到元凶,便是此人。老张儿子其实早几年就已经因故身亡,此人是冒名顶替的。这些年他做过无数小工,都是在户部侍郎府附近,就是为了找机会动手。他会武功,虽然一直藏,但谁让他胆子那么大,天天在老大眼皮子底下转悠。”

    宋宝媛扭头看向张烙,“他说的是真的?”

    张烙目光躲闪。

    “你还真以为,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吗?”汤远摇了摇头,“我们已经证据确凿,你还是早些承认得好。”

    大理寺众人虽是趁着人少的时候过来的,但官兵一出现,很容易引起骚动。没过多久,街坊四邻们就都大着胆子围了过来。

    见被押着的是张烙,大家更是诧异。

    “这不老张家的吗?经常帮大家忙,是个好孩子呀!”

    “是啊官爷,你们莫不是抓错人了?这孩子我们都认识,从来没跟人红过脸啊!”

    “老张还躺在家里呢,这孩子要是回不去,老张可怎么办?”

    “……”

    大家七嘴八舌,大理寺众人被议论得也有了些压力。

    但张烙一句都没有辩解,而且大理寺不会贸然抓人,宋宝媛心知多半是真的。

    她问:“我知道户部侍郎案,也知其死有余辜,所以他……大理寺会怎么判决?”

    汤远心生犹豫,他没必要告知,但眼前这个,身份特殊。

    “按照律法,当斩立决。”

    宋宝媛怔然,外头的百姓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