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着低马尾的女生晕乎乎的,眼神都发飘,声音低落带着颤,“宋风霁退圈了。”

    说完,她抿了抿唇,眼眶渐渐泛红湿润,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跟她同龄的好几个实习生也是这样,抱在一起伤心欲绝地哭。

    哭还不敢哭出声音,因为嘉宾们正在午休,怕打扰到他们休息。

    王导挨个安慰了一遍,然后掏出手机,打开微博热搜。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宋风霁工作室发的退圈声明。

    [宋风霁工作室:

    感恩相遇,感谢陪伴

    山高路远,江湖再见]

    没头没尾的一段话,直接把粉丝炸懵了。

    分分钟把热搜干成“爆”。

    [我靠,你踏马开什么玩笑?退圈?退你爹!]

    [宋风霁谁允许你退圈了?粉丝对你还不够好吗?你是想让我们死吗?]

    [好好好,电影说不拍就不拍,mv找素人也就算了,现在连退圈声明都这么随意吗?我真是眼瞎粉你。]

    [从大一开始到我娃都三岁了,粉了你十年,你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

    [知道你家里有钱,可你怎么能这么任性?]

    [老公不要走!我们不准你退圈!不准!!!]

    [工作室别装死,有本事让宋风霁用自己的账号发声明!]

    大粉们从宋风霁这一年的工作状态就琢磨出了蛛丝马迹,再加上有时候去接机,宋风霁本人话里话外也都是这个意思。

    但亲眼看到声明,感触还是不一样。

    忍着心痛在评论区发下自己的祝福,然后马不停蹄地去粉丝群安慰年龄尚小的粉丝。

    同一时间,圈内得到消息的明星也纷纷转发,对他表示祝愿。

    宋风霁收起手机,闭上眼长叹一口气。

    本以为退圈是他渴望已久的事,但真到了这一天,心脏就像被人挖空了一块,空落落的难受。

    王叔尽职尽责地把毯子搭在他身上,轻声劝道:“少爷,回屋吧,别着凉了。”

    宋风霁摇了摇头,“没事。”

    他个人陷入躁郁的情绪中,不着边幅地躺在躺椅上,手背抬起搭在眼皮,半条腿弯曲撑着地,情绪萎靡。

    王叔点头说:“那我就先下去了。”

    宋风霁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过了会儿,他又点开微博,将那些骂他的评论全看了一遍。

    心里密密麻麻地泛起刺痛。

    但最终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这些骂名他应该承受,他是最没有资格为自己辩驳的。

    他辜负了粉丝的喜欢,被声讨所应当,而他也会全盘接受。

    微信跳出一个消息提示,宋风霁坐起来,点进去看。

    陆靳臣没有午睡的习惯,微博上闹得动静很大,甚至有粉丝顺藤摸瓜求到了他这里。

    室内窗帘全部拉着,只有手机屏幕反射着光,照在男人冷峻紧皱的眉眼上。

    他戳开宋风霁的头像,发过去一句:“这么快?”

    宋风霁语气无波无澜:“嗯。”

    男人掌心搭在少年腰上,随着少年的呼吸一起一伏,空气中弥散着充满安全感的沉木香。

    陆靳臣侧身:“要接手公司?老爷子逼你了?”

    “没有,我自己的决定。”宋风霁眼神放空,摁着语音条说,“老爷子不知道。”

    修长指尖轻敲键盘,陆靳臣脸上挂着看透一切的笑,直接问道:“是因为霍庭儒?”

    “嗯。”宋风霁没否认,“但不完全是。”

    他是个顶级alpha,更是宋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老爷子年过六十,早就精神不济,很多事都力不从心。

    公司里有无数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董事长这个位置。

    他只是突然想通了,生在高门大户里,应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不是为了他,是为了个宋氏的兴亡。

    陆靳臣曾听说过宋氏股权变动的小道消息,本以为是谣传,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怀里的少年眼睫轻颤,蜷缩着身子,手指握紧了他的小指,柔软蓬松的黑发蹭了蹭他的腰腹。

    陆靳臣立马放下手机,安抚地拍了拍少年清瘦的肩背。

    等他再拿起手机时,宋风霁已经下线了。

    只留下一句:“下次见面记得喊我宋总。”

    陆靳臣挑唇笑了笑,没有回复。

    下午两点,嘉宾们陆陆续续都起来了。

    江屿下去的时候,几人正围着沙发闲聊。

    宋时清和沈娇的眼眶都红着,时不时抱着对方嚎啕大哭,妆容都哭花了。

    化妆师正头疼地围着这两个祖宗转。

    内心os:小姐们别哭了,该哭的是奴才我!

    少年下楼梯的脚步一顿,回身仰头看落后他几步的陆靳臣,很轻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少年睡眼朦胧,琥珀色透亮的眸子里泛着一层迷离水光,下巴尖尖的,眼尾坠着的朱砂痣鲜红又漂亮。

    陆靳臣抬手揉揉他的发尾,“宋风霁发退圈声明了。”

    第105章 一点难度都不上?

    “宋风霁发退圈声明了。”

    江屿默默在心里消化这句话。

    瞬间就解沈娇为什么哭的这么大声了。

    不过宋时清不是早就知道吗?怎么也哭的肝肠寸断?

    陆靳臣坐在少年右边,态度懒散地往后靠,胳膊半搭在他背后的沙发扶手上,掀起眼皮看着她们两个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