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 第46节

作品:《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

    夏竹更不知道该怎么办,环望四周无人,压低声音:“姑娘实在不愿再与侯府有所瓜葛,不如,等解禁之后,我们悄悄离开京城?”

    “逃?”

    且不说姜云婵无处投奔,在谢砚眼皮子底下,她甚至连路引都办不到,根本寸步难行。

    她想离开侯府,必须得仰仗权贵。

    可姜云婵认识的官家也只有顾淮舟一人。

    顾淮舟仍然是她出府的唯一希望。

    她虽救不了他,但起码得让他活着。

    他活着,姜云婵才有希望。

    姜云婵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耳边风声呼啸,竹林深处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犹如波涛侵袭着姜云婵。

    逆流而上只会被淹死,她得随波逐流,先寻找一块浮木栖身。

    “算了,你陪我去趟慈心庵,把世子的大氅取来。”姜云婵长睫轻颤,咽下眼中所有的不甘和低落。

    现在这种毫无出路的情况,她必须先哄着谢砚。

    一则,保住顾淮舟的命,等解禁后再议后事。

    二则,她总不能一直这样被谢砚拎住后颈,她得留在谢砚身边,寻找时机。

    或许将来有一日,她可以反过来要挟他。

    前路还很长,谁知道这位端坐高台之上的人有一天会不会跌得体无完肤呢?

    但她想赢他,必得学得和他一样不动声色,徐徐图之。

    她不能再冲动了!

    姜云婵心中有了成算,抱着谢砚的大氅重新回了温泉处。

    彼时,谢砚仍闲适地靠在池中,合着眼眸,双臂撑开搭在池壁上。

    月白色的中衣被泉水浸透,紧贴着胸口,衬出他紧致有力的胸肌轮廓。

    他再不像小时候那般羸弱,但也不像外人看到的谦谦君子模样。

    他身上自有一股不容僭越的王者之气,浑厚蓬勃的力量让人望而生畏。

    姜云婵脚步怯怯在池边等了一会儿,才鼓足勇气开口,“晨间寒气重,我给世子送件大氅过来。”

    第33章 无论选哪一种,妹妹都是……

    谢砚并未睁眼,指骨漫不经心敲了下池壁。

    敲击声掺杂在泉水流动的声音中,却又格外清晰。

    姜云婵知道他的意思,犹豫了须臾,重新走进了温泉池中。

    温热的池水没过脚踝、膝盖、直到腰际。

    她终于走到了他面前,一边弯腰将衣服放在他身后的干燥石头上,一边问:“世子……世子打算如何处置淮郎?”

    谢砚仿若未闻。

    姜云婵抿了下唇,改口道:“世子打算如何处置顾淮舟?”

    纤柔的吐息徐徐落在谢砚额头上。

    他终于睁开眼,正与姜云婵隔着时浓时薄的蒸腾雾气对视。

    两人在一臂之隔的距离,分明是姜云婵站着俯视他。

    可他如同荒漠里匍匐的苍狼,慵懒但悍勇,随时都可以起跳反扑姜云婵。

    “妹妹在说什么?水声太大,我听不清。”

    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真的听不清吗?

    姜云婵心中暗嘲,却又不得不沉身坐到了谢砚身边,与他更近了些。

    谢砚的手臂并不移开,姜云婵几乎枕在他结实的小臂上。

    水没过胸腔,姜云婵呼吸困难,艰涩地扯了扯唇,“顾淮舟还能不能活?”

    “要么不治而亡,要么妹妹与他断绝来往,我让他去南境上任,继续做他的官。”谢砚慢条斯理,浅浅一笑,“妹妹觉得呢?”

    “我有的选吗?”

    “当然……没有!”谢砚的长指忽而搭上她的肩头,轻易将娇小的人儿揽进了臂膀之中,薄唇爱怜地轻蹭她的耳垂,“无论选哪一种,妹妹都是我的。”

    他的语调低磁而撩人,说出来的话却又不容置喙。

    “放他去南境。”姜云婵撇头避开了他的气息。

    谢砚的热情悬了空,却也不急着收回,定在原地缓缓道:“我耳根子最软,且看妹妹如何求我。”

    “我……”

    谢砚耳根子软不软姜云婵不知道,可她知道从她决定折返回温泉池的那一刻,她已经没有高傲的资本。

    她咬了咬唇,在谢砚那张玉面观音似的脸上轻啄了一下。

    就一下。

    谢砚指腹抹去颊边残留的唇脂,细细研磨着,直至它干涸成粉,扑簌簌落在水面上,也没等到姜云婵更进一步的动作。

    “妹妹的诚意,我感受到了,既然如此,扶苍……!”

    “别!”谢砚的后半段话被姜云婵以吻封缄。

    方才谢砚幽凉的语调充满杀气,姜云婵心知他要说出口的是什么。

    她不能让谢砚杀了顾淮舟,无暇多想,她用唇舌堵住了谢砚的命令。

    她是第一次主动亲吻别人唇,太过莽撞,又太过害怕,柔软的唇瓣撞在了谢砚的牙齿上。

    她唇上淡淡的梅花香在谢砚口中蔓延开。

    无意伸过来的舌,好软!

    清醒如谢砚也不禁怔了片刻,定在原地,细细品咂。

    姜云婵赶紧撤退。

    谢砚的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轻启薄唇,吮吻她的唇瓣,舌尖轻扫过红梅香的唇脂。

    喉头滚动,将她的甜软尽数咽了下去。

    那滋味是蛊是毒,让人越尝越空虚,想要更多。

    他厮磨着她的唇,循循善诱,“伸舌,像方才那样。”

    姜云婵的心咚咚直跳,下意识想推手拒绝,可她又问自己,连这一关都不过了,何以徐徐图之?

    她咽了口气,颤巍巍的舌尖从檀口中探出来。

    轻软玲珑,如初生的桃瓣粉粉润润的。

    怎么会有姑娘每一处都生得如此诱人,让人恨不得一口吞掉?

    谢砚呼吸微滞,吮住了她的舌。

    可还未来得及细品,她却又退了回去。

    那丝绵软的余韵还停留在谢砚牙齿上,却抓不住了,这让他不悦地蹙起眉心,“妹妹耍我?”

    “我已经证明诚意了!”

    姜云婵怎能又像上次一样,一次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姜云婵从谢砚那学会了一件事:甜头是一点点给的,条件也是一步步谈来的。

    一次给全给,就会满盘皆输。

    “世子不要强逼我,今后我自会主动回馈!”

    “如何回馈?”谢砚松开了她的后脑勺。

    姜云婵扶住他的双肩,仰头吻上他的唇,学着他的样子,灵巧的舌尖扫过他的唇角、唇珠。

    似猫儿舔舐,酥酥麻麻,软软糯糯。

    谢砚几乎忘了呼吸。

    然则这个主动献上的吻结束得很快,姜云婵重新坐回了他身边,轻咬粉唇,“世子应该也感受到了,强逼的,不比自愿的有意趣。”

    不得不承认她方才主动送上的吻的确别有滋味,是强取不得的畅意。

    谢砚并不介意陪她慢慢来,以手撑鬓,凝着姑娘青涩红润的侧颜,“我可以不硬来,但我体内残留的媚药妹妹会主动帮我疏解吗?”

    谢砚身上的药性很烈,昨夜三次才勉强压下去。

    但姜云婵能感觉到身体仍僵硬,体温比寻常人要高,很显然还需几次才能彻底祛除。

    姜云婵也知道这件事她无路可逃,倒不如主动答应,也不至于像昨晚一样被他强硬牵引着、冲撞着,手骨都快碎了。

    她低垂着眸,点了点头,“我可以帮你解毒,但是需得守着底线。

    世子不是说过要娶我吗?总得等到洞房花烛夜,再做那些事才合适。”

    姜云婵意在拖着他,怕他得寸进尺。

    可谢砚却从这话听出了另一番意味,“我可以理解为……皎皎恨嫁吗?”

    “不是!”她不经逗,一玩笑脸都红了。

    谢砚也不想再逼她了。

    毕竟人的底线都是在潜移默化中一点点软下去的,逼得太急,反倒适得其反。

    他只要确定一件事——不要了多久,她会在他面前,主动地、不知不觉地、一层层地剥掉自己的底线……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谢砚重新撑开手臂,“妹妹陪我休息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