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作品:《军校宿舍唯一的直男

    康小言吓得崩溃痛哭,满嘴胡乱大喊着“对不起”三个字。

    都是他的错,他就不应该答应庞原的,就算被庞原打死又怎么样,他以后怎么对得起谢枳啊。他还那么年轻,就被自己害得眼睛毁了,还一直吐血……自己就算死也不为过啊!

    “你是真的觉得抱歉?”一道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康小言呆呆地抬头,他迟迟没缓过来神,眼泪鼻涕往下流,和血浆混在一起。直到看见谢枳擦干净地面席地盘腿坐着,一双漆亮的眼睛望着他,才抽噎地意识过来:“你…你的眼睛……你没事吗?”

    “有事,快死了,被人救回来了。”

    “……对不起…”他又要开始哭。

    “等我走了你再慢慢哭吧,我来这里不是听你哭的。”

    “我知道。”康小言憋住哭声,肩膀一抖一抖的,“你以后要我做什么我都做,就算被庞原打死我也不会再做出背叛你的事了。”

    “庞原会有人解决掉,他以后不会再对你造成影响了。”

    康小言忍住鼻酸:“你不怪我吗……”

    谢枳耸肩:“我当然怪你啊,我为什么不怪你,你可不要把自己的责任推掉。”

    康小言咬着嘴唇,“我,我知道的……”

    “庞原对我也是个大隐患。”说着踹了一脚要死不活的庞原,继续道,“但我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对你说一句话的。”

    “你说!”他用力点头,“我什么都会做!你要我当牛做马我也做!”

    谢枳摇摇头:“都不需要,我想说的是‘我们以后不再是朋友’。”

    他拍拍衣服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康小言呆滞苍白的脸,“康小言,我不需要你这种朋友。”

    丢下这句话,谢枳转身出去,器材室里弥漫着初春的薄冷,随即传出一道隐忍的哭嚎声。

    “又把衣服弄脏了。”兰登看他出来又是脏兮兮的,叹息一声,把自己的外套递给他,“披着,不然出去不超过10秒就会响起救护车的鸣笛声。”

    谢枳接过宽大的衣服套上:“兰登少爷,我发现我确实有点演戏的天赋啊,你说我要不要去试着跑龙套,听说当演员很赚钱。”

    “假的。”兰登眼观鼻鼻观心道,“跑龙套日薪低还不稳定。”

    “真的吗?那你说我这样的,要跑多久才能当上主演?”

    兰登:“一天。”

    “这么快?”

    “潜规则就可以。”

    谢枳捂住自己的屁股,“我不卖屁股!”

    兰登敷衍地微笑了下。

    他要是真的金主,谢枳是爱豆,他第一天就保不住自己的屁股。

    ……

    从凯文那里获得的药物交给了监管中心,这件事之后就由艾尔拉斯军校和联盟大赛的主办方来调查。谢枳除了偶尔需要过去做一下笔录外,基本不再插手这件事,其他人也让他最好不要管。

    但谢枳不管这件事了,不代表几名s级异能者不管,反而都在利用自己的势力调查具体情况。

    很快他们就发现,凯文和评审席的那个胖子有密切往来,而那个胖子曾经是某位将军手下的人。而这个将军——是兰登的父亲,兰承将军。

    兰承将军很快就被联盟的人带走进行调查,兰登还去了现场。

    他目睹自己的父亲被人带走,没一点反应,平淡得像是看着路边的屎壳郎推屎团,而他父亲就是那个大屎团。

    观看完“屎壳郎推屎团”后,兰登就回了寝室。

    经过楼下时,他看见谢枳鬼鬼祟祟地蹲在花丛后面。

    兰登走过去,站在少年背后:“你在干什么?”

    “嘘——”话音刚落,谢枳迅速回头捂住他的嘴,赶紧摁下他的脑袋。

    兰登被他一拽就蹲了下去,人高马大的缩成一团看起来尤为憋屈。他看着自己陷进泥地里的军靴,忍耐地换了个姿势。

    嘴巴还被少年的手碰着,温热流淌在紧贴的唇瓣上。

    他深吸口气,湿热的气息喷在谢枳掌心,后者嗖一下把手抽开,揉着发痒的掌心。

    谢枳:“抱,抱歉。”

    “为什么鬼鬼祟祟的?”

    “我在躲人。”

    “谁?”

    谢枳朝远处指过去,兰登顺着他的手往前看,看到了鸣灵军校的岑辛。

    他抱着一束巨大无比的红玫瑰花,穿得像个刚中奖5000万的暴发户,头发抹着锃亮的发油,骚包至极。

    兰登敏锐问道:“他来干什么?”

    谢枳哭丧着脸:“表白。”

    “而且你知道他刚刚做了什么吗?强吻我的手,还说想让我脱光了当他的人体模特!”

    兰登:“……”

    他当即起身。要去杀了这个家伙。

    第74章

    谢枳急忙把他拽回来,用气声偷摸摸道:“你不会要去跟他打架吧?那会出事的!”

    兰登不高兴他阻拦自己去对岑辛动手:“你想让他一直站在这里?”

    “那倒不是,他堵着我都不敢上楼。”谢枳也很苦恼,“可你跟他打起来要是把这里毁了,我更没法儿解释了。两个s级因为我打架?传出去我成什么了,男狐狸精啊。”

    兰登道:“只有邢森会不知道分寸地出手。”

    我觉得你动起手来说不定比他更不知分寸。谢枳心里吐槽。

    “再等等吧,说不定过会儿他就自己走了呢。”她牢牢握住兰登的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突然“邢森脑”上头跑出去大杀特杀。

    兰登被他紧握手后不动了,被抚顺的毛垂着,格外听话地顿好。

    在出去和岑辛进行不必要的废话,或现在继续蹲在这里被谢枳握着手,他必然选择后者。

    被他强制性地摁在这里,会让兰登感受到他们之间强烈的联系。他不经意想,如果这种联系换成锁链、镣铐,应该也会让他感到心旷神怡。

    兰登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有这种性癖。

    “你怎么和岑辛认识的?”他控制自己不要乱想,说道。

    “我发誓我之前是真不认识他——直到今天,白天出了点意外。”

    兰登享受着被他握手的触碰,倾听他继续解释这场“意外”的原委。

    这个意外还要从那场动会说起。岑辛在比赛上对他一见钟情,没错,是一见钟情。谢枳本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露出的表情,不亚于经过动物园结果看到一个游客被鼹鼠张开血盆大口吞下脑袋一样惊恐且骇人。

    出于一见钟情的缘由,他间接地通过马妙要到了“谢枳的联系方式”,但马妙为保护自家小直男的贞操,于是残忍地反手把自己弟弟卖给了岑辛,以至于这段时间以来岑辛一直发骚的对象都是那个肥嘟嘟的钢铁直男马瑟。

    他知道事实后,据说大吐特吐了整整三天吃不下饭(反正岑辛自己是这么说的,谢枳不怎么相信他)。他声称自己的心里遭受重创急需心理治疗,于是找上了谢枳。

    那个时候的岑辛表现得非常难过,跟刚死了老婆的鳏夫没区别,憔悴着一张脸站在谢枳跟前,说此生唯一的愿望就是跟他吃顿晚饭。

    无可奈何的,谢枳答应了。

    能免费蹭一顿晚饭为什么不去!他又省钱了。

    但就在吃完饭后,岑辛突然拍了两下手,瞬间从餐厅四面八方的角落钻出来一群穿着燕尾服拿着乐器的狂徒,围着他们翩翩起舞,奏响在谢枳听来宛如“黑色星期五”般的杀人曲。

    接着果不其然,他看到岑辛拿出了一束红玫瑰向他请求道:“谢枳少爷,或许我有机会可以你唯一的艺术家吗?”

    “……你说人话。”谢枳当时正在抠盘子里剩下的鱼子酱。

    岑辛露出一种自以为非常潇洒且俊美的微笑,甩了下自己精心打理的灰色侧背头。

    他走过来,在谢枳还没回过神来时,忽然握住他的手,餐刀上的鱼子酱飞了出去,然后岑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自己的嘴巴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谢枳毛骨悚然,一巴掌甩开他:“我操你有病啊!!”

    岑辛捂着被拍红的脸:“可这是绅士礼。”

    “我是男的!!”

    “那你也可以对我使用绅士礼。”他朝谢枳伸手,“我不介意你的绅士礼有多狂热,口水多点也没关系。”

    谢枳干呕,拔腿起身逃走。

    岑辛还在背后冲他大喊:“如果你愿意让我画下赤裸的你,那一定会成为传世名作的!谢枳?谢枳!”

    谢枳撞翻了一条凳子,捂着剧痛的脚惊恐单脚跳出去。

    这就是事情的原委,也是为什么他看到岑辛会一脸看见恶鬼的害怕表情。

    “太恶心了,真的太恶心了!”谢枳心惊胆战地擦手背,“他居然强吻我的手背,还要我脱衣服?兰登少爷你们上流社会也没有这么恶心的人吧,真的太恶心了!”

    看来是真的把他吓到了,一句话里掺着四个“恶心”。

    兰登看向他的脚:“哪只脚撞到椅子了?”